第六章(1/5)
萨克人,只怕没这麽容易。」阿曼道:「苏普,别跟他一般见识。」苏普听了阿曼的话,把拔出的刀子缓缓放入鞘内。
陈达海一心一意要得到那张高昌迷宫的地图,他们在大漠上耽了十年,踏遍了数千里的沙漠草原,便是为了找寻李文秀,眼下好容易听到了一点音讯,他虽生性悍恶,却也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理,当下向苏普狠狠的瞪了一眼,转头向计老人说:「那幅话嘛,也可说是一幅地图,绘的是大漠中一些山川地形之类。」计老人身子微微一颤,说道:「你怎……怎知这地图是在那姑娘的手中?」陈达海道:「此事千真万确。你若是将这幅图寻出来给我,自当重重酬谢。」说著从怀中取出两只银元宝来放在桌上,火光照耀之下,闪闪发亮。
计老人沈思片刻,缓缓摇头,道:「我从来没见过。」陈达海道:「我要瞧瞧那小姑娘的遗物。」计老人道:「这个……这个……」陈达海左手一起,拔出银柄小剑,登的一声,插在木桌之上,说道:「甚麽这个那个的?我自己进去瞧瞧。」说著点燃了一根羊脂蜡烛,推门进房。他先进去的是计老人的卧房,一看陈设不似,随手在箱笼里翻了一下,便到李文秀的卧室中去。
他看到李文秀匆匆换下的衣服,说道:「哈,他长大了才死啊。」这一次他可搜检得十分仔细,连李文秀幼时的衣物也都翻了出来。李文秀因这些孩子衣服都是母亲的手泽,自己年纪虽然大了,不能再穿,但还是一件件好好的保存著。陈达海一见到这几件女孩得花布衣服,依稀记得十年前在大漠中追赶她的情景,欢声叫道:「是了,是了,便是她!」可是他将那卧室几乎翻了一个转身,每一件衣服的里子都割开来细看,却那里找得到地图的影子?苏普见他这般糟蹋李文秀的遗物,几次按刀欲起,每次均给阿曼阻住。
计老人偶尔斜眼瞧李文秀一眼,只见她眼望火堆,对陈达海的暴行似乎视而不见。计老人心中难过:「在这暴客的刀子之前,她有甚麽法子?」李文秀看看苏普的神情,心中又是凄凉,又是甜蜜:「他一直记著我,他为了保护我的遗物,竟要跟人拔刀子拼命。」但心中又很奇怪:「这恶强盗说我偷了他的地图,到底是甚麽地图?」当日她母亲逝世之前,将一幅地图塞在她的衣内,其时危机紧迫,没来得及稍加说明,母女俩就此分手,从此再无相见之日。晋威镖局那一干强人十年来足迹遍及天山南北,找寻她的下落,李文秀自己却半点也不知情。
陈达海翻寻良久,全无头绪,心中沮丧之极,突然厉声问道:「她的坟葬在那里?」计老人一呆,道:「葬得很远,很远。」陈达海从墙上取下一柄铁锹,说道:「你带我去!」苏普站起身来,喝道:「你要去干麽?」陈达海道:「你管得著麽?我要去挖开她的坟来瞧瞧,说不定那幅地图给她带到了坟里。」苏普横刀拦在门口,喝道:「我不许你去动她坟墓。」陈达海举起铁锹,劈头打去,喝道:「闪开!」苏普向左一让,手中刀子递了出去。陈达海抛开铁锹,从腰间拔出长剑,叮当一声,刀剑相交,两人各自向後跃开一步,随即同时攻上,斗在一起。
这屋子的厅堂本不甚大,刀剑挥处,计老人和阿曼都退在一旁,靠壁而立,只有李文秀仍是站在窗前。阿曼抢过去拔起陈达海插在桌上的小剑,想要相助苏普,但他二人斗得正紧,却插不下手去。
苏普这时已尽得他父亲苏鲁克的亲传,刀法变幻,招数极是凶悍,初时陈达海颇落下风,心中暗暗惊异:「想不到这个哈萨克小子,武功竟不在中原的好手之下。」便在此时,背後风声微响,一柄小剑掷了过来,却是阿曼忽施偷袭。陈达海向右一让避开,嗤的一声响,左臂已被苏普的短刀划了一道口子。陈达海大怒,刷刷刷连刺三剑,使出他成名绝技「青蟒剑法」来。
苏普但见眼前剑尖闪动,犹如蟒蛇吐信一般,不知他剑尖要刺向何处,一个挡架不及,敌人的长剑已刺到面门,急忙侧头避让,颈旁已然中剑,鲜血长流。陈达海得理不让人,又是一剑,刺中苏普手腕,当啷一声,短刀掉在地下。
眼见他第三剑跟著刺出,苏普无可抵御,势将死於非命,李文秀踏出一步,只待他刺到第三剑时,便施展「大擒拿手」抓他手臂,却见阿曼一跃而前,拦在苏普身前,叫道:「不能伤他!」陈达海见阿曼容颜如花,却满脸是惶急的神色,心中一动,这一剑便不刺出,剑尖指在她的胸口,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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