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浊酒同欢名都丽人(1/7)
挨过来,斜眼偷觑,桑姥震动一下,严峻地道:“恨儿你且去烹茶待客。”
她应了一声,缓缓走出去,却可以分明地听出她声音中那种委屈的悲民。
桑姥苦笑一下,等薛恨儿出屋之后,悄然道:“难为他还留着这东西。”
钟荃歇了好一会儿,等她抬起头时,才道:“何叔叔推洋不出诗中之意,有几处要请姑姑解释。”
她忽然暴躁地摆手道:‘你别说啦……”
钟荃不禁愣住,她随则又温和地道:‘别误会了,我不是对你发脾气。这桩事,让我想想看,你何叔叔如今常年住在山上么?”
“他老人家早在二十年前已经削发出家,法名是大惠禅师,这些年来,没有离开过昆仑山……”
她咬着嘴唇,惆然叹息一声。
邓小龙轻轻道:“桑姑姑,记得那次我见到你的面上满是青气迷蒙,但何叔叔却没有见过你那种面色。而且,此刻你的面上也没有那种颜色,何叔叔也想知道这疑团。”
她道:“是的,那时候我因为所练的木灵掌功夫散了,是以浑身都有一层青气,现在已练回这水灵掌的功夫,把青气都聚敛在掌心,你们可以看看他们如言一看她伸出摊开的双掌,但见在掌心处,有一块金钱般大小的青斑,那青色深渗肉中,而且霞光流转,似能脱掌而出。
她解释道:“这木灵掌乃是在下外门奇功中最厉害的五样之一,当年我因天赋异禀,练这种木灵掌,杀生无算,虽仅是飞禽走兽之属,也有逆天心祥和。
“那大悲庵诸同门,因此对我不满,终于迫我离开大悲庵在这云台峰下的姥姥潭边,筑屋而居。
“这些年来,我也觉得这是自己不对,不能怪那些同门。不过,昨天之事,又当别论,我可要警告她们一下才行。”
她继续絮絮问起大惠禅师的生活状况,甚至武功过境等,最后她道:“本来我只具名帖上约邀诸派剑会,并不打算露面。但既然他不出山了,我可得亲自出面了。咳,我一向不知自己在他心中是什么样的地位,是以不敢再通消息,而且……”她没有再说下去。
钟荃连忙接嘴道:“姑姑,师叔还命我转告你两句诗,那是李商隐的锦瑟水后两句: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们然……”
她立刻沉默起来,嘴唇微动,似是暗念这两句诗。
整间屋子里静寂无声,邓小龙和钟荃都垂下眼光,不去瞧她。
良久,她徐徐起身,走出石屋。
他们当她起立时,抬眼一瞥,已发现她眼角泪光微闪。
他们虽不能真正了解这种淡淡而持久的爱情,可是也感染到那种幽怨慢郁的味道,而且心里非常崇敬那些能够恒久不渝地忆念着旧情的人,仅仅是片言只语,一生的青春,便毫不后悔地放弃了。
薛恨儿从那边石屋走过来,手上端着两杯清茶。
两人喝着茶,不时扭头去瞧,那位桑姑姑悄然独立在屋前,面对着绿粼粼的潭水,此外便是空山芳树,鸟语泉声。
邓小龙开始跟薛恨儿闲扯,得知她看来虽然年轻,其实已是双十年华,但至今仍未曾出过华山一步。
钟荃拿她的容貌暗地和那位白衣少女陆丹比较,那陆丹是圆润丰腴,靡颜腻理。
这薛恨儿却是弱态含羞,清俏入骨。虽然各有妙处,但钟荃仍然觉得陆丹较为好些,好像有点儿亲切之感。
想起了陆丹,钟荃若有所感地微笑起来,但随即非常遗憾地轻轻摇头,因为他记得那天在断魂谷中,她原本叫他等候,可是结果他因为和上行孙贺固缠战不休,以致误了时刻,因而没有再见到她。
这一点遗憾渐渐扩大,使他几乎要难受地叹气,不过,他终于忍住了。
几个人的面容闪过他心头,那位白发朱颜,自己禁烟在石屋中几十年的罗淑英;师叔大惠禅师,以及眼前的华山水女桑清,他有点儿了解这几个人的情怀,虽则是模糊的了解。
桑姥回到屋中,对他们说:“关于你师叔所询问的事,我想,都不值得再提了。你们几时见到他,就代我转告他,说是当年虽然是一见已将心相许,三生无奈命安排。如今事过情迁,彼此都垂垂老矣,昔年之事,就当如无痕春梦。这张诗笺,便留下在我这儿,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钟荃低头唯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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