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4/8)
窖里一般,血液都快要凝固了。
齐茵已戴上皮帽,套住头面,她的颈上忽然发出一圈迷蒙的青光,使后面的薛陵隐约可以辨认出这条通道的轮廓,也不致失去她的身影。
薛陵运起内功抵御奇寒,但不运功犹自可以勉强禁受,这一运功催动血气,反而感到全身僵硬,真气也立刻就要凝结成固体似的。
他大为震凛之下,自然而然的散去内功,恢复原先的情状,登时又好过了一些。
这是什么道理,他可不得而知,依照常理而论,一个人提聚起内力催动血气,应该可以抗御寒热,但现下反而得到相反的效果。
黑暗中除了脚步之声,就是薛陵冻得牙关互击的“得得”声,薛陵极力想忍住不使牙关作响,免得齐茵嗤笑,可是他对此亳无办法可想,后来只好任得它响了。
走了十多步,薛陵开始发觉自己竟然走得十分迟缓,每一步都用了无数气力才提得起脚,身上所有感觉都渐渐麻木,牙床震抖之时,根本就没有感觉。
接着脑子开始有点昏沉,有如已经许多昼夜未睡,而又奔驰过长途,累得脑筋也不大能够动一般。
霎时间许许多多的杂念纷至沓来,使他忘了身在何处,幸而他的意志还能命令双脚继续缓慢的向前挪动。
齐茵的裸裎诱人的娇躯,忽然间清晰的呈现在眼前,他自知有点疯狂的注视着这具肉体,心中涌起向这具肉体扑去的欲望。
虽是如此,他仍然隐隐感到自已不该做出这等有违伦理道德的行为,这正是他平日对这一方面的修养的力量,若不是有根深蒂固的观念,便不会在心中发生了天人交战,即道德和欲望的搏斗挣扎了。
他鼻孔中发出沉重的气息出入之声,好像一头野兽一般,四周寒冷得好像能够冻结住他的声音,使得这些呼吸之声也变得十分沉滞。
齐茵在数步之外,忧形于色的回头望善薛陵,她从师父的述说中,得知薛陵目前所站的地方已是到了“色欲”的关口,最是难以跨越。
她若不是深知厉害,真想过去拉他一把,那么一来,说不定连她也得毁灭。
只见薛陵身子缓缓向前移动,总算又跨了一步,这一步跨过了,紧接着又跨前一步。
齐茵心中暗暗连叫“谢天谢地”,衷心之中愉快无此,要知她虽是武林中的儿女,甚是大胆不羁,可是在那时代,终须受到许多顽固的观念影响,而她曾在薛陵面前**出身体,照那时候的说法,不是杀死他,就得嫁给他。
但这两种法子都行不通,前者另有缘故,后者因她终身大事已定,岂能改嫁于他,不过在她心中,已觉得自己与薛陵的关系比旁人大不相同,此所以薛陵得逃大难,她可是感同身受。
薛陵突然间狂叫一声,双手掩面,好像在极可怖的梦魇之中。
齐茵方自惊骇莫名之际,只见薛陵一面胸顿足,一而放声痛哭,声调之凄惨,足以使人闻而落泪。
一个如此倔强的男子汉,忽然间表现得这等凄惨悲痛,无疑是他遭逢了无可解脱的伤心劫难无疑,齐茵星眼一红,不由得珠泪连抛,恨不得把他抱在怀中细细呵慰劝解。
薛陵一面狂呼大哭,身形仍然向前移动,足见得他意志坚毅无比,凡事一经决定了,便是失去知觉之时,仍然照做不误。
齐茵跟着他移动,转眼之间身子一轻,呼吸通畅,知道已脱出寒关。
薛陵的哭叫声登时停住,但犹有余哀的抽咽不已,齐茵捉住他的手,柔声的问道:“什么事使你如此悲痛?”
薛陵神智未清,含含糊糊的道:“血……血……我爹爹的人头……可恨那些恶贼们……。”
齐茵拉他向前走去,转一个弯,隐隐有光线射入,她让他在一块巨石上坐下,自己跪在他身边,伸展双臂,把他的头抱在柔软的胸脯上。
这是她潜在的母性的表露,爱情之中原本含有多种的情绪,在女子方面,“母性”也是组成爱情的因素之一。
薛陵很快的安静下来,她的体温很快的使他感觉到因而微有暖意,全身的感觉逐渐恢复,不知何时枕在她的胸口沉沉睡着。
到他回醒之时,身躯已躺在一张床榻上,衾褥厚而软,十分温暖。
他转眼打量,辨认出是个房间,壁上点燃着两盏宫灯,光线甚是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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