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3/14)

此佳婿,日后居朝方便不少,老朽也沾光多矣。”

卢方这才开心了,两人相与哈哈大笑而散。

第二天早朝,王阁老果然只把于善谦的告假条子递上了,他也隐约地感觉到朝廷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尤其是高晖那一班少壮派的廷员,似乎活动得很热切。

他很持重,在第三天把于善谦的辞章递进去后,就立刻悄悄私访于善谦,才知道这个老儿是倒定的了。

因为这老儿太自信,对人家的倾轧毫不知情,居然还兴冲冲地道:“阁老!是不是圣上托你带口谕来了?”

他似乎十拿九稳,皇帝不会放他去任的,所以不等回答,立刻又笑道:“高晖小儿,居然想用那个方法叫老夫下台,老夫就叫他得意去,等上谕下来他就知道了,叫老夫告老乞致,哼,那有这么便宜,他还不知道圣上正有意禅政太子殿下,正需要老臣来匡辅新主,而且朝廷内患虽除,四境夷狄却蠢然欲动,此时此际,圣上会放我走吗?”

王阁老见他一副志得意满骄横之状,心中又起了反感,把原先想倾盘相告的意思打消了一部份。

只是轻描淡写地道:“尚书公的摺子,老朽今天才呈上去。”

“为什么?不是说好了昨天呈递的吗?”

“因为尚书公是在寒舍与高晖交恶的,老朽颇为不安,所以昨天只替尚书告了一天假,想见到高晖后,为二位调解一番,可是高晖执意不允,老朽也无能为力,只好在今天把摺子递了上去。”

于善谦听了他的话,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老夫好好的何尝有病?阁老怎么可以擅自替老夫告假呢?你故意将老夫的辞呈压了一天,以利高晖小儿进行活动,阁老,这手法可不高明,我道你们都巴不得老夫早早去职,好拔掉一颗眼中钉。阁老,还早得很呢,以齿序而言,老夫还比阁老年轻了好几岁,阁老在没有乞致以前,老夫不会滚蛋的。等再度临朝时,阁老最好先想一番说词,免得圣上垂询起来,无以为答……”

王阁老见他说翻脸就翻脸,也不禁动了气:“尚书公,别忘记你是在寒舍被扶着登舆回府的,大家都看见了你贵体久安,老夫代为告假一日有何不妥?再说尚书公的摺子上是称病乞致,自然要先有病才能像样子,无病呻吟,有意欺君,老夫可不能作这种欺君之举。”

究竟是宦海中历练多年的老手,抓住了小题目也能做大文章,于善谦如果识趣的,马上赔个不是倒也罢了,偏偏他自傲已惯,尤其是这几年来,周旋于权贵之间,备受尊敬,那里肯吃这一套,冷笑一声,道:“老夫是被逼得欺君的,好在圣上天裁圣明,看到了摺子自然会明白,高晖为了他父亲的死,对老夫一直耿耿于怀,圣上也清楚……”

王阁老冷笑道:“圣上可不清楚,因为大家只知道高晖与尚书吵了一架,却没有听见他要尚书乞致,而尚书的辞呈是在跟李益密谈后才写的;朝议正在纷纷猜测李益有什么本事叫尚书公上表请辞。老夫把尚书公的辞呈遮上去的时候,圣上也以此相询,老夫以不知为对,不过总会有人知道的,圣上问到他们的时候,他们的奏辞如何,老夫也不得而知,因为李益与尚书公谈些什么,老夫也没听见,老夫是念在昨日尚书公驾临寒舍,为拙荆贱辰赐福之盛情,特来相告一声,告辞!”

他没等主人开口就走了,而于善谦也没有开口挽留,而且连送都没送,这倒不是他连这点虚伪的礼貌都不肯维持,而是他惊得呆住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这时他才知道自己掉进了一个陷阱中,一个很深的陷阱中去了。

因为他再也没想到那些整他的人。不在高晖那边着手,却在李益身上做文章。

李益是跟他作过一番密谈,这个年轻人实在厉害,他花言巧语,说高晖要如何对付自己的办法,那些理由并不足打倒自己,但李益又劝自己何妨将计就计。上一封辞呈,先安住高晖,以表示做长辈的谦让胸怀。

“以尚书圣眷之隆,倚重之处尚多,圣上怎么样也不会放尚书公走的。辞表递上去,圣驾必定会挽留,召见时尚书公再说出是高晖所不肯容,圣上必然会问缘故,尚书公故意不说,让别人代尚书公去说,那时圣上深知尚书公隐恶扬善。谦让的胸怀,岂不是更为敬重尚书公,以后如若有人进谗,反会自取其辱了。”

这番话把于善谦说动了,何况他还真有点怕,因为他知道皇帝的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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