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落草,正道如来(5/10)

看着随从,进肉铺,在冰堆之中翻了翻,拎出三个袋子,丢进随从怀里。随从一蒙,怀中三包肉赫然是早就切好的三样。“王绣花说为防有人找事,提前分好的肉竟然还真的管用啊……”马贼喃喃自语,嘴角无意识扯出笑来。李德生面沉如水,挥刀,在土地中传音而去。“揍人,需要理由吗?”随从听见,知道是自家大人的声音,想了半天却想不出答案,焦急之中抬头发问:“喂,你说,揍人需要理由吗?”马贼眨了眨眼,没想到这年头找事的人都这么明目张胆了。马贼咧嘴一笑,摇头说:“不需要。”接着飞起一脚,随从被踹,落于丈外。李德生:……李德生觉得胸中窝着一团火,无处发泄,这样下去自己迟早会控制不住自己。<h4>【泄火】</h4>最近,花果村里不太平,虽然风调雨顺沃野千里,但接二连三总有人受罚。第一个倒霉的人是林小五,据说,是因为林小五经年累月,常去土地庙喝酒,笑着说当年李德生偷看张寡妇洗澡,在王绣花肉铺前放蟑螂之类的事情。李德生说,这是对神官不敬,该罚。李德生又说,朝廷有令,凡官、神官已有区分,陛下自号玉帝,乃是君临宇内之神。林小五不知分寸,冒犯天颜,杖责二十。听说林小五被抓的时候,哭天抢地,问李德生,为什么你会变成这个样子,当年的你不是这样的。李德生冷冷看着林小五说,当年的我就跟你们不一样,我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你们都笑我是愚公移山,如今我成事了,你们还要我像当初一样忍你们,凭什么?林小五一把鼻涕一把泪,只顾哭喊求饶,李德生厌恶地看着他,拂袖让他离开。“送他去土地庙的路上,在王绣花门前多停几刻,也好让我年少时的朋友多哭几声。”门外哭天抢地,围观群众众多,门内一男一女,男的伸手,正拦在姑娘身前。王绣花手叉腰,凤眼圆瞪,“你的意思,是不去救林小五吗?”马贼无奈道:“怎么救?那林小五的确对土地不敬嘛,这么多年来受他们这种小人嘲讽,现在人家多要求点也正常,二十板子,就当长记性了。”“放屁!难道他李德生当上土地公,就能说打谁打谁了?凭的是个人喜好,还是为官条例?”马贼假笑道:“人家当官嘛,总不能让人什么气都不出吧?”“滚!马猴你不去我去,我不信跟李德生说不明白!”王绣花一推马贼,气势汹汹便要去开门,马贼伸手去拦,却被姑娘带得一个踉跄,手臂酸痛,额上冷汗再出。姑娘一顿,有些不忍地回过头,正看见一声不哼的马贼,像是又回到了初见那夜。门外,终于传来人马行动的声音,李德生带着林小五,已经走向土地庙了。王绣花缓缓推开门,门外是村人的纷纷议论,姑娘望着那一行人的背影,怅然若失。所以怅然若失的姑娘没有发现,双臂剧痛,额头见汗的马贼也从窗口望着李德生一行人,双拳欲紧握而不能,眼中尽是血丝。风声萧萧,夜幕低垂,第二个被抓的人乃是张寡妇,听说是因为张寡妇路经土地庙前,未曾礼拜天帝。据李德生说,这是目无君上,罪大恶极,当重罚。押送张寡妇的队伍经过王绣花门前的时候,张寡妇已经哭得声音嘶哑,颓然生无可恋。<h4>【交刀】</h4>“马猴你说,天下那么多塑像,如果人人都必须对塑像叩拜,万一哪天塑像代表的人有错,谁还会……”

王绣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只脚给堵住了嘴。王绣花:……“这种话,千万不能传出去,当皇帝的人从不喜欢别人说他犯错,谁都不行。”马贼盯着王绣花,说得慎之又慎。王绣花一巴掌拍掉马贼的脚,恶狠狠地瞪着他,“那你就干看着张寡妇挨板子?当年你跟她调情的时候,可没见你这么冷漠!”马贼干咳两声道:“年少气盛,难免拈花惹草,现在你还提那茬干吗……”王绣花愤然跨步,背顶着门,回望马贼道:“这次你别拦我,拦也拦不住!”外面人声嘈杂,还有张寡妇断断续续的哭声,嗓音嘶哑,一如马贼双臂初废时的呐喊。马贼看着王绣花,沉默了很久,终于慢慢起身,从里屋拿出了少年刀。王绣花不明所以,门外的哭喊声又已渐渐远去,马贼还在看着刀。姑娘正准备不等马贼,径直去追,马贼开口了。“你把这把刀交给李德生,他一定会放了张寡妇,也一定不会再对花果村多做杀孽。”王绣花嘴巴微张,看看刀,又看看人,“马猴,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在我还是个传奇的时候,我用这把刀,现在我不想做传奇了,希望这把刀能给我带来平静,我交出它,换咱们大家一个平静,你说那多好?”马贼盯着手中的少年刀,几次想递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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