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手枪、枪手(2/5)
“嗯。” “你肯不肯永远跟着我?” “当然肯。”露丝连想都不想,就立刻回答,现在她只希望能好好脱身。 谁知黑豹却疯狂般的跳起来,重重的一个耳光往她脸上有酒窝的地方掴了过去。 “你说谎,你这条只会说谎的母狗,我要杀了你,叫你再也不能骗人。” 他怒骂、狂殴,拳头雨点般落下,这冷静的人竟似已变得完全疯狂。 露丝惊呼、尖叫、挣扎,到后来却已连呻吟都发不出来。 她美丽的脸被打得扭曲变形,鲜血不停流下来。 昏迷中,她感觉到自己的衣襟被撕开,感觉到冷风从车窗外吹上她赤裸的乳房…… 露丝醒来时,发现自己已来到一个阴暗的货仓里,身子几乎是完全赤裸的。 黑豹就坐在她对面,坐在一只木箱上。 他动也不动地坐着,脸上又变得全无表情,似已完全麻木。 可是他那双漆黑深沉的眼睛里,却充满了一种无法描述的痛苦之色。 他侮辱殴打了别人。 但他的痛苦,却似比被他侮辱殴打的人更深。 04 牌九还在继续着。 金二爷已由大输家变成了大赢家。 就在他第三次统吃的时候,张大帅突然从里面冲出来,推开了坐在天门上的朱百万,两只大手撑着桌子,瞪着金二爷大吼:“你知不知道你的人做了什么事?” “你说的是谁?”金二爷还是不动声色。 “黑豹!那狗养的黑豹。” “他做了什么事?”金二爷在皱眉。 “他砸了我的赌场!杀了我五个人!”张大帅大吼,“还绑走了梅律师的女儿。” “砸了你的赌场?”金二爷摇摇头,不以为然,“你的赌场,就是我们的赌场,我相信他绝没有这胆子走动的。” “他砸的是我在法租界新开的那一家!”张大帅的脾气一发,就什么都不管了。 金二爷却露出很吃惊的表情:“那是你的赌场?我们怎么会不知道?” 张大帅怔住了。 金二爷又在叹息:“连我们都不知道,他当然更不会知道,所以你也用不着生太大的气,我叫他去跟你赔礼就是。” “赔礼?”张大帅握紧拳头,重重一拳打在桌子上,“我要他赔个鸟礼?我要他的狗命!他若跑得了,我就不姓张。” 他冲出去,又转回头:“这件事你最好不要管,免得伤了我们兄弟的和气。” 金二爷还是在叹息。 梅礼斯看了看他,想说什么,又忍住,终于也跟着冲了出去。 客人们和女人都知趣地离开了。 大厅里只剩下四个人。 金二爷坐在那里,猛抽雪茄。 田八爷背负着双手,在前面踱方步。 朱百万掏出块雪白的手帕,在不停地擦汗。 范鄂公半闭着眼睛,跷着脚,仿佛正在推敲着他新诗的下一句。 墙上的自鸣钟突然响起,敲了十一下。 十一点整。 “这件事你究竟想管,还是不想管?”田八爷忽然停下脚步,站在金二爷面前。 “你看呢?”金二爷反问。 田八爷沉吟着:“我实在想不到老三竟会勾结外国人,偷偷地去做生意。” “他的开销大。”金二爷淡淡地说,面前弥漫着雪茄的烟雾。 “他的开销大?谁的开销小了?”田八爷显得有点激动,“何况我们总算是磕过头的兄弟,‘有福同享,有祸同当’,这句话他难道忘了?” “听说那家赌场的生意不错,梅律师那辆名牌车也是新买的,”金二爷笑了笑,又叹了口气,“那种车连我都坐不起。” 田八爷冷笑,不停地冷笑。 范鄂公眯着眼睛,忽然曼声低吟: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先下手的为强,后下手的遭殃。” 金二爷立刻摇头:“老三的脾气虽然坏,但我想他总不至于拿我们开刀的。” 范鄂公端起杯白兰地浅浅地啜了一口,悠然道:“李世民若也像你这么想,他非但做不了皇帝,只怕早已死在他兄弟手里。” 这位湖北才子,对历史和考据都相当有研究的。 金二爷不说话了。 田八爷又停下脚步:“我认为鄂老的话,绝不是没有道理的。”
“你的意思怎么样?”金二爷自己好像连一点主张都没有。 田八爷也不说话了,这件事的关系实在太大,他也不愿挑起这副担子。 范鄂公却很明白金二爷的意思,一个人要做大亨们的清客上宾,并不是件容易事。 他又慢慢地啜了口白兰地:“射人先射马,打蛇就要打在七寸上。” “张老三的七寸在哪里?”金二爷忽然问道。 范鄂公笑了笑,笑得就像是条老狐狸。 “他的人现在在哪里?” “想必是去追黑豹了。”金二爷道。 “他会不会一个人去?” “当然不会。” 谁都知道黑豹是个很不容易对付的人,要想制他的命,就得动员很大的力量。 “现在他既然已尽出精锐去追黑豹,他自己根本的重地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