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美丽女子的泣(2/5)
归去土鸡香”,单简的话却很杀风景:“饭馆有人在弄烧酒鸡。我饿了。”“饿了?公子吩咐,先行料理哈七爷的后事,还得要通知饮冰上人等人……”简单说,“要吃,还早呢!”单简忽然悠慢慢的道:“你说,公子会怎样跟严姑娘说去呢?”简单侧了侧首,随意的说,“他大概觉得不方便,只好请冰姑娘代说吧?”单简又悠忽忽地道,“你猜,严姑娘会怎么反应呢?”“反你个头!”简单啐骂道:“关你屁事!”嘴里骂着,心里确也在想:是呀,冰姑娘跟严姑娘会怎么说呢?冰三家姑娘一向能言善道,让她去说简直要比公子亲自开口还好,只是,严笑花姑娘也是平江府里口齿最伶俐的女子,她又会怎么说呢?“你为什么不自己说去?”“我?”“对,你说,更有力。”“我?不行。”“为什么?”“我怕我会忍不住。”“你怕她太美……嘻。”“别胡说,我怕我会憋不住痛斥他。……她终究只是个女子。”“那,你一定要我说?”“这件事只有你能办。”“你没见过严笑花姑娘?”“没有。”“我跟她也是素昧平生。”“我知道。”“听说她很美?”“我也听说了。”“我很想知道她有多美。”“一定不比你美。”“你没见过她,怎么知道?”“因为我见过你。”……两人说话都很温柔,很礼貌、很客气。“你这样说,好话也说尽了,我只有硬着头皮的一试了。”冰三家的语音清脆柔婉的就像冰敲在翡翠杯上。“反正,我们是站在理字上,就算她不讲理,也断不会无礼。……不过,我真没有把握,能不能成……”叶红忽然伸手。白的、小的、露节的手,伸入舆窗、穿过竹窗、握住了搭在窗边上那细小纤柔的手,“啊……”冰三家觉得有一个轻柔的灵魂就像是纱一般降到心底里去,一种蚀骨的酥融。“你怎么了?”叶红关切地问:“平时你不会这般没信心的。”“不,没有,没有,没有什么。”冰三家觉得叶红的每一根手指,都像一个套子,一如剑鞘一般可以套好每一支剑。“不知怎的,要见严笑花姑娘,我就很兴奋,很喜悦,还,很有点紧张。”“我知道。”叶红有点为冰三家担忧,然后他又感到这近乎半年来一直尾随他不断的杀气,又在附近出现了,“我看得出来。”杀手,不管你是谁,你要杀的是谁,你出来吧,跟我好好的对一对、决一决、看谁杀谁、谁杀得了谁、谁被谁所杀!“春雨楼头”是座瓦子。瓦子即是青楼。也就是妓院。“春雨楼”是座很有名的青楼。再有名的青楼,仍然是座妓院。但凡是求声逐色的东西,在有钱人手里,只要他们高兴,要附庸风雅,就一定找得到专替有钱人脸上装金的文人,就会变得高尚了起来,而且也理所当然了起来。不过无论怎么千变万化,骨子里,追求的还是色欲,变化多端到了最后,有些东西仍是变得了形变不了质的。叶红很少来这种地方。他自洁、自爱,而且,还有点自恋。以他的人品才学名望,实在说,他也不必更不需要来这儿才能追声逐欲。不过,他毕竟是名门之后、世家公子,来到这种地方,还是特别有气派,出手也特别大方。在这种地方,只要出手大方,就会受欢迎。叶红现在就“大受欢迎”。这里本来是不许带女人进来的;带女人进妓院本就是大忌,可是,自从叶红一出手就是五十两的银票塞给那老鸨之后,就算他把妈妈婆婆曾祖母玄嬷嬷都带过来也不会再有“关系”了。因为老鸨和龟奴已笑得见牙不见眼,有的索性连牙都不见了,只见银子。
本来,严笑花也是不见客的。可是叶红硬是要见。他还再叫人递了五十两银票过去。老鸨“竹鸡婆子”一看,就不顾一切了。“让我来安排一下。”其实,她什么也不安排。她知道严笑花只回来收拾东西,绝不会见客,所以她只好让客人自行去闯一闯,要是碰上一鼻子灰,那也是客人自己的事,谁叫他们自己把头捣过去嘛!只要不是自己不给他们见面,那么,这银票就算是捞定了。她让叶红进去。叶红自己不进去。他让冰三家进去。冰三家看了看叶红,叹了一声,又叹了一声,两只眼眸水灵灵的竟对剪出许多依依来。然后才翩然转了进抄手游廊去。叶红觉得有点奇怪:冰三家一向落落大方,精明能干,而今只不过是入内一会儿去见一个女子罢了,怎么却流露出分袂在即依依惜别的神情来?“竹鸡婆子”又要向他讨钱。刚才只是收了男子进内的价钱。女子入内,价钱另付。“另付”即是至少贵上一倍的意思。叶红无奈。他不想跟这种婆子为那一点银子争持不休。他只好照付。争,无疑是要付出争的代价,但“不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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