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宁打屁股,也不关禁闭(1/6)
躬身塌背,流着口水,猥琐异常,快速穿上皮裘,敞着胸口就抓着云烨奔向营帐。
李承乾正把一个铁锅往炉子上放,这炉子是云烨特地打造的,寻来一节大毛竹打通竹节,安在出烟口上当烟囱,烧的是煤炭。刚开始老程还担心会中毒,不想安上毛竹以后帐篷里竟没有一丝炭味,且十分暖和,在给自己也打造一个后,就不闻不问了。
五个人围坐火炉旁,一壶烈酒传来传去,不多,每人也就二两,暖身而已。香辣的气息从锅中传出,云烨揭开锅盖,一大锅干菜炖牛肉出现在众人面前,吸足了牛油的干菜让五人胃口大开,微微的辣味遮过牛肉腥味,没辣椒,云烨只好用茱萸来代替,虽然辣得不太正宗,也聊胜于无。
他们边吃边聊,不觉就说到突厥,年初的耻辱让年轻的军人刻骨铭心。一想到卫青、霍去病封狼居胥的丰功伟绩,班超纵横西域的煌煌业绩,而自己却还在卧薪尝胆默默等待复仇的时刻,不禁怒火丛生,长孙冲提起横刀以筷敲击刀背,“风雪长云暗雪山,将军铁马越寒川。百死只是寻常事,不叫匈奴过贺兰。”
帐篷里的小聚让云烨彻底融进大唐这个封建主义大家庭。无论是长孙冲弹刀作歌,还是李怀仁抛冠解发长啸作和,都激起他早就沉寂的热血,郁闷积在胸口让人不觉要大喊,要狂吼,要纵马狂奔。夹在筷子间的牛肉掉在腿上,他却依然把空筷塞进嘴里嚼得津津有味。他有些痛恨自己心头的那一丝漠然。曾几何时,他也有过热血,也曾慷慨激昂过,如今听闻国家有难,却生不起一点为之赴死的觉悟,难道说我不是纯粹的唐朝人?我没有这个义务,这心思一起自己都觉得无耻。
晚会在老程的怒火中结束,五个人包括李承乾全被关进地牢。两天,这是对云烨、李承乾的处罚。四天是针对长孙冲喝酒唱歌,李怀仁大喊大叫,程处默挥刀乱舞割破帐篷的处罚。很奇怪,李承乾没有争辩半句,拱手领罚,随军法官去地牢,云烨见状只好老老实实地被押走。程处默三人喜出望外,没有挨揍,没有别的处罚,只有关四天而已,仿佛占了多大便宜似的,催着狱卒赶快把他们关进去,还生怕程咬金反悔,完全没有看到老程眼中的戏谑之色。
地牢完全按云烨的设计建造的,长五步,宽八步,高不过一丈,里面只有一床,一几、一壶、一杯、一净桶,再有高不过三寸的一截蜡烛,墙壁上方有一半尺长宽的透气孔,坐在床上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阴暗但不潮湿,黄土高原特有的厚土层吸干了所有的多余水分,一缕亮光透过气孔照进土牢,灰尘在上面飞舞,这是土牢内唯一会动的东西,当然云烨自己除外。狱卒不发一声就关上牢门,云烨听到铁链哗啦作响的声音,这大概是自己这两天能听到的最响亮的声音。未来两天除了从门底下小口送饭、送水、换净桶,就不会有任何声响。程处默他们或许不会怕肉体的折磨,但精神折磨会让他们终生难忘。关在这样的地牢内,一天愉快,两天要命,三天崩溃,四天生不如死啊,但愿他们能熬过去。老程明显是要试试地牢的威力,拿哥儿几个做实验。
云烨双手靠在脑后枕在薄薄的毯子上,盯着房顶发呆。这是一个幽闭的环境,除了自己没有外人,不需要戴面具,不需要装作少年模样。脑海中的亲人可以排着队来看他,母亲的善良,妻子的温柔,儿子的活泼,一切就像真的一样一一出现在眼前。云烨知道只能看,不能用手去触碰,因为只要伸手去碰,美好的幻境就会支离破碎,接触到的永远比眼睛看到的更真实。好啊,心可以自由飞翔,可以穿越时空,剥去伪装的身体是如此的轻盈,整个人是这样的通透。云烨发现自己爱上了这个幽闭的空间,老程是如此的善解人意,知道自己需要独立的空间,就给了这样的机会,在这里梦都变得真实。妻子笑靥如花,老母温言笑语,儿子,儿子还是那样让人担忧!心痛如刀割,泪水终于淹没了天地。
两天了,云烨整整沉浸在怀念中两天了,饭食端来又端走,他不吃不喝,不眠不休,身体的代谢似乎停止了,只有脑海在翻腾,三十余年的往事像电影在回放,一遍又一遍:儿时的幸福,少年时代的天真,恋爱时的美好,新婚的甜蜜,儿子出生时的喜悦。正要把新婚的甜蜜再重温一回时他就听见老程暴怒的声音:“小子,你在干什么?”妈呀,我新婚怎么会有老程?这是一个噩梦,得赶快把他赶走,太煞风景了。正要付诸行动,脖领一紧又被拎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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