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3)

中消失了,就像他从来不曾到来过一般,但她却知道,他方才所坐的位置,一定还残留着他的泪,而那泪滴,如今,也必然残留在他走过的每一处月光照不到的角落。

仅管脑中思虑万千,但最终,云萳却选择了静静转身,不再继续跟着他,因为这样的夜晚,他一定希望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不受任何干扰地独自踏月而行。

更何况,明日便要返回女儿国的她,今夜还有一件事要做,有一个人要见。

静静返身走入海老国的街道,云萳向着皇宫方向走去,可走着走着,她却发现自己行进的方向被一大群骑马的军士们给堵住了,而一阵夹杂着挥动马鞭的呼喝声也在街前响起——

“挡什么路啊!也不看看谁来了,全让开,把路给我空出来!”

是啊!谁要来了?排场竟那么大,大得比她大姐出巡还盛气凌人。

站在路旁,云萳悄悄抬起眼,望着前方那名仍不断用马鞭抽着旁人的男子。

“统统给我滚一边去,李猛将军要进宫去跟老杜宰相议论国事了。”

李猛将军?喔!海老国地位位居荊琥岑之下,那名爱克扣军饷的蓝虎营大将。

正当云萳意识到这队挡路者的主子是谁时,她的身旁也响起了路边民众们的不满与抱怨——

“狗屁个议论国事,老杜宰相都病得起不了身了,他进宫跟谁议事去?我看他根本是想去讲荊大少的闲话吧!”

“就是,也不想想他自己干了什么好事,这回要不是荊大少念着同侪情谊,替他擦了那一屁股臭屎,他哪能这么耀武扬威的。”

“说什么呢?”

“怎么?自己主子敢做,还不许人说啊?要不是我们命好,跟着的是荊大少,搞不好早饿死路边了!”

“再说我抽你!”

“抽啊!老子还怕了你不成?”

喔!原来大伙儿都知道了,这可不是好现象啊!

望着路旁打成一团的男人们,云萳在心底轻叹了一口气。

因为在海老国的半年多里,她发现海老国的国政几乎都是由老杜宰相一人谋定,虽从未与这名老杜宰相会过面,但她相信,他必然是个极其智慧之人,否则怎能把这么个乱糟糟的国度维持得如此平和。

虽说海老国中,大多数人都像荊琥岑,以及那群养尊处优的皇族们一样毫无政治敏感度可言,但这并不表示这个国度之中没有野心家。

毕竟人们常说功高震主,海老国中虽无主可震,荊琥岑也确实有他不可取代的地位,但无论如何,他某些出自好意的无心作为,势必会让他成为某些利益损失者的眼中钉、肉中刺,就如同这回做假账被爆的李猛。

若在其他国家,像荊琥岑这样的人,早被内斗下台了,可由于海老国与其他国家有些不同,加上他的战功确实辉煌,才能至今日依然不动如山,但由如今的情势看来,他的垮台,恐怕也只是早晚问题罢了。

而一当他垮台,这海老国的未来,以及天禧草原的和平,着实令人堪忧啊!

就在云萳暗自冥思时,她的身旁突然传来一名中年女子的斥责声一一

“你们跟他打什么打啊?明晚不是又要跟荊大少出征了?有那个闲空跟那帮人干架,还不如早点回去休息休息,抱抱娘子。”

什么?他明晚又要出征了?不是刚回来没几天吗?

“喔!张大婶,你不说我都忘了,我这就回去准备准备。”

“小刷子,你们不是刚回来吗?”这时,路旁有人高声问出了云萳心中的疑惑,”那仗还没打完啊?”

“是啊!才打到一半,不过因为荊大少有急事非得赶回来不可,所以高价把单子转给了曲将军五天,我们也才捞到这几天带薪假,回来看看妻子和孩子啊!”

仗打一半还能转单,这真是天下奇闻了,不知道那与他对战的国度,是想哭,还是想笑了?

但他究竟是为什么事才特地赶回来的?

所谓的急事,指的是今夜的那场婚典,抑或是想在她离去前,再见她一面?

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当云萳发现她竟讲荊琥岑的”急事”与自己牵扯在一起时,蓦地一愣后,连忙急急回身,快步向皇宫走去。

可不知为何,她的脑中,却不断浮现昨日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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