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3)
棘手的高墙与铁门。
「你最近怎么没喝「漫天梅」了?」当男子在树梢上疾走如风时,突然,他主动开口说话了,话语声中,有着一些微微的不满与诧异。
「漫天梅?」听到男子的话后,尔书雅愣了愣。
「我早告诉过他,你这药还不能停的,他怎么回事了?」男子自顾自的喃喃自语,语气中的不满情绪益发明显了,「我才离开天都几天,怎么所有人都不搭理我说过的话了?」
药?不能停?
听着男子口中的喃喃自语,尔书雅想起了以往自己每每被仇愬强迫喝下,并连她到玫园后,他都依然冒着病体前来强行灌她药的一幕幕……
若那苦涩至极、气味古怪的药汁便是这名男子口中的漫天梅,那么,这个错,是决计不能怪在仇愬身上的。
「不是他……」尔书雅抬起小脸望着男子,怯生生地说道:「而且我最近……不在仇府里……」
听到尔书雅口中「不在仇府里」五个字,男子很是讶异地别过头望向她,然后在望清她身上那袭艳红色嫁衣时,眼底更是古怪。
但男子却什么话也没有多说,只是耸耸肩,接着缓缓由树梢上飞下,待尔书雅的双腿稳稳落地后,便迳自向前走去,推开以往尔书雅住了多年的书房门。
「哎呀!这……」才刚推开房门,男子便发出一声惊诧低语,然后身形一飞,迅速进入房内。
由于身手不及男子迅捷,因此,尔书雅是用走的走入屋中的,当望清眼前的情景时,她的呼吸几乎停滞了。
因为她曾在这间书房中见过仇愬千百回,望见过他各式各样的神情,但她怎么也想不到,再见他时,他竟会是以这样的模样出现在她的眼前——
仇愬依然坐在他惯坐的座位上,案桌上也依旧摆放着一叠又一叠像小山般高的文牒,可此刻的他却双眸紧闭、面色惨白,而且嘴角还有着一道乾涸的血痕!
除此之外,他案桌上那纸摊开,恍若正在批阅的文牒上,更有由他口中呕出的,令人怵目惊心的喷射状血滴……
就那样傻傻地望着仇愬,望着他被男子点住多处穴道,望着男子不断将真气输入他的体内,可他的眼眸却依然紧闭时,尔书雅几乎连站都站不住了。
「他怎么样了……怎么样了……」许久许久之后,当男子一身是汗的将双手由仇愬背心上离开时,尔书雅喃喃问着,嗓音暗瘂得几乎无法听闻。
「压力过大、积劳成疾,除此之外,旧病复发,新病又拖延过久,外加——」望了望尔书雅那涣散的眼眸,男子静默了一会儿后,才仰起脸,用手挠了挠下巴,「心病。」
「心病?」尽管一点也不明白男子口中所说的旧病、新病,甚至「心病」是什么,但望着案桌上那叠染着仇愬血迹的文牒,尔书雅的心,痛得几乎都要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