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3)

术高明,几位娘娘跟皇子的重症都指望着他,他早不知给人踩哪里去了……对了,我还听说,有几位御医已经联名中枢大人告状告到铁血宰相仇愬那儿去了,所以你自己最近皮也要绷紧一点啊……”

耳中嗡嗡作响,脑中一片空白,明明日正当中,月噙香却只觉得浑身好冷、好冷,冷得如同被冻在冰窖中一般。但在友人匆匆告别后,她还是咬着牙努力地迈开步子,来到柳孤泉的住处。

望着那栋被烧毁得几乎一乾二净的宅邸,踏过那依然徐徐冒着白烟,却不留任何一点柳孤泉与娃娃们曾经在此生活过的痕迹的废墟,月噙香觉得自己似乎走入一个错乱的时间迷宫中!

那是柳孤泉与娃娃们睡房的位置,那是她与他一起给娃娃们做饭、洗衣的位置,那是他第一回拥抱她的位置……她记得的,她不会忘的!

耳中恍惚响起柳孤泉浑厚的嗓音,与那些娃娃丫丫学语的笑声,想着曾经那幸福与快乐的片断,月噙香轻轻地笑了。她虽笑着,但凝望着现今那一片的凄清与沧凉,她眼中早已隐忍不住的泪水,也彻底决堤了。

为什么只不过才三天,一切全变了样?

他是招惹到什么不该惹的人了?还是他的求亲之举从头到尾就是一场骗局?

若真的不想娶她,直说不就好了,非得把这里弄得像个毁尸灭迹的现场吗?

还是他……知道了?终究是知道了,知道了她这一年多来的小人行径,所以才会这样不动声色的逃离她?

当脑中浮现出那个最令她害怕的答案后,她的身子彻底冷寒,但望着眼前的一切,她的脑子却只是更乱。虽不明白柳孤泉连夜遗逃的主因,但她心中最无法释怀的一点却是――为什么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他也该告诉她一声啊!为什么一句话都没留便走了?

难道在他的心中,她就如此的不重要,是一个连一句话都不值得留的人吗?

是这样吗?真是这样吗……

当月噙香心痛得几乎连呼吸都要停滞时,她一咬牙,低着头由看热闹的众人身旁悄悄转向一条无人的街道上,因为此时此刻,她实在无法再留在那让她几乎崩溃的所在。

月噙香像一缕游魂似的独自在微雨的街道上走着,不知自己究竟走了多久,但就在她脑中思绪几乎要将她的头炸开时,突然,她的身后传来一个冷冷的嗓音――“若他聪明的话,就知道不该回来了。”

“你……”月噙香愣了愣,僵硬地转过身去,然后发现,不知从何时开始,许希竟坐在马车上一直尾随着她!

“上车!”坐在马车中的许希命令一声后,望着思索了半晌 ,才惨白着俏脸爬上马车的月噙香,不住地冷笑。“还真多亏了你,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要用什么法子让他自己离开天都。”

多亏了她?她做了什么吗?

“我老早就想收拾他了,只可惜一直没找到机会,而这阵子多亏你缠住了他,让他放松戒心,才会让我终于趁他不在时截获了一只传书飞鸽,并在派出密探后,知晓了他最不欲人知的秘密!”

“最不欲人知的秘密?”望着许希得意的笑容,月噙香喃喃重复着。

“他其实早有妻有子,而他之所以如此努力地隐瞒着,是怕他那身为勒琅国被流放的首席战犯之女的妻子成为他在天都立足的绊脚石!”

什么?柳孤泉竟早已有妻有子,而且他的妻还是勒琅国被流放的首席战犯之女?

许希的话令月噙香本就杂乱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

“或许,他的秘密还不只这些,更或许,他潜伏在天都皇宫中的目的比我想的还卑劣、还隐密……”

不敢相信自己耳中听到的事实,可如今摆在月噙香眼前的一切,却又不由得她不相信。

因为那名全勒琅国都知道的首席战犯,确实是被流放到了矩城之南的一个荒岛上。

她过去向他求亲时,他总无动于衷,

而这,只因她无意中介入了他的生活,破坏了他的计画,只因她自以为是的一直待着下走,以至于他最后才不得不忍辱负重地假意向她求亲,然后假托一个理由,将她这个讨厌、缠人的黏皮糖暂时哄开,并在湮灭所有的证据后,带着孩子彻底远走高飞………

原来她,彻彻底底地被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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