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2/3)

去时那削瘦小脸上的泪痕,柳孤泉再忍不住地出声唤着。

因为他想知道那地上的泪珠,是怎么回事?她眼底的伤痛,又是怎么回事?她过得不好吗?

他那日怒急攻心地伤害她并离去之后,她发生了什么事吗?

尽管想起身向前追去,但柳孤泉却无能为力。

因为许希的“魂死丸”虽不管用,却不代表完全没效,因为现在的他其实连走动的能力都没有。

所以他只能又痛又急地望着阻隔着他与月噙香的那道房门,只能又痛又急,眼睁睁地望着她的泪,遗留在拂晓的寂静风中……

一间茶坊之中,一个戴着竹笠,满脸胡碴,憔悴而又风尘仆仆的男子静静坐在二楼靠窗的包厢中。他就那样坐着动也不动,就算桌上的茶早凉了,依然动也没动一下。

一阵轻风吹过,突然,他背后隔着一道竹帘的另一个包厢传来一个磁性、醇厚,但醇厚中又带有些戏谑的嗓音――“后事都交代完了?还没有需要补充的了?给我醒醒,问你呢!木头,你这个平常看起来一句话不吭,结果只因心情激动一下,就差点把大夥儿都给卖了的‘好’兄弟。”

“抱歉。”柳孤泉低下头闷声说着。

“好,既然你这个没出息的家伙没话说了,那现在换我说。”竹帘后的男子轻啜了一口茶,“你的贴身女侍官叫月噙香?”

“我没有贴身女诗官。”一听到“月噙香”三个字,柳孤泉的眼眸蓦地一沉,而臂膀微微僵硬了。

“没有?”

轻风继续在吹,一股古怪的沉默弥漫在两个背对背的男子之间,而最后,还是柳孤泉先沉不住气了。“你有什么话就说,吞吞吐吐的算什么!”

“我昨日啊!收到一张请帖。”听着柳孤泉那再掩饰不住的粗暴语气,竹帘后的男子嘴角微微一勾。

“那关我什么事?”柳孤泉仰头将茶整个倾入口中,只觉得一阵气闷。

“你看了就知道关不关你的事了。”竹帘那头的男子缓缓由袖中取出一张请帖,将请帖向后一推。

“这是……”望着那张俗气至极的烫金大红帖,再望清帖中所写的字后,柳孤泉的脸整个铁青了,而额旁青筋更是一突一突地跳动着,“她不是……为什么?”

“为什么?”竹帘后的嗓音冷冷一笑,“因为某人放话要绝了她的生路,而那个某人,据我所知,与她是同父异母,自称天都第一名医的许希。”

“许希……是她的兄长?”听到这话后,柳孤泉的下颚微微颤抖了起来。

怎么可能?许希竟是月噙香同父异母的兄长?

那她怎么一点都没有跟他提起过?就算他伤害她时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