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1/5)

叟。

那老人深深一鞠躬,语气颇为后悔:“真是失礼,我一时太过兴奋,却把您的书给撕坏了,我瞧这样吧,我身上钱带的不够,赶明儿我带齐书钱,一定双手奉还。”

那老人一口外省腔调,至于是山东还是陕西山西等等,我就不知道了。

“快出去,别妨碍我做生意!出去出去!”老板的脸色一沉。

老人歉疚地摸着头,蹲在地上捡拾散落一地的书页,我很自然地跟着蹲了下来,帮老人捡拾碎纸。

“不必不必!你快点出去就是帮着我了!”老板不耐地说,催促着浑身酸臭的老人离去。

老人只好站起来,深深一揖后,便快步离开书店,留下双耳发烫的我继续捡拾满地碎纸。

老板拿着扫把将碎纸扫进畚箕后,我悻悻地看了十几分钟的小说后,买了两枝萤光笔,就逃离了书店。

其实从头到尾我都没错,出状况的也不是我,但我的个性很怕尴尬,发生这样令人窘迫的事会把我的细胞快速毒死的。

我走在回家的路上,脑子中还挥去不了刚才的怪事。

那个可怜的老人其实还蛮有礼貌的,只是奇怪了点,看不出来有什么伤害人的企图。

他这么热心介绍小说给我看,真是奇哉怪也。

算了。

这只是人生里一个问号加一个惊叹号,连构成一个句子都办不到。

我走在离家只剩三百公尺的小巷里,路灯接触不良地闪烁,我的影子忽深忽浅,不过我早已习惯了这条夜路。

但,我的心跳突然加快……不由自主地加快。

一种很压迫的感觉滚上胸口。

我加快脚步,莫名其妙的,一向讨厌回家的我,此刻却想疾冲回家。

这条小巷怪怪的。

说不出的令人反胃。

而一切,才刚刚开始。

第二章

一路上,我都被异常沉重的气氛压着,直到我推开家里的钢门,我才松了一口气。

那一种紧迫盯人的压力在我进门的瞬间骤然消失。

“我回来了。”我低着头,将鞋子乱脱一通,只想从玄关冲回房间。

但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渊仔!快过来喝茶!从大陆带过来的高档货啊!”一个秃头肥佬大声咆哮着。

这个秃头肥佬老是自称从大陆带来一堆高档货,我看他都是在噱我老爸的,一脸奸臣样,我却要叫他王伯伯。

爸爸那些酒肉损友招呼我过去沙发上坐,看他们品玩茶壶和茶饼,还努力地教我怎样辨别好货跟烂货,我看他们还是先教我爸爸怎么样选朋友比较好。

虽然我心里是一堆粪便,但是我的脸上还是装出“各位叔叔伯伯教得真好”的样子,这不是因为我学他们装老奸,而是我的个性问题,我不愿意让他们难堪罢了。

我在烟臭熏天的客厅中待了一个半小时,才勉力逃回久违的卧房,我实在是累了。

前几天听我爸说,他过几个月就要到大陆去设厂,因为纺织在台湾快变成夕阳产业了,我真希望他能赶快去大陆,开几个厂都没关系,赔点钱也无妨,总之不要再跟这些乱七八糟的叔伯毁灭我的生活。

我洗玩澡后,随便看点书,就上床睡觉了。

这几天睡前我都在想,是不是该补习了?不过这不是课业压力的问题,而是一旦补习的话,我就可以更晚回家了。

还是算了。

继续去书店看小说吧。大不了把蜀山剑侠传看完,那一定很有成就感。

当时,我以为我的1986年,就会在空虚的空虚中渡过,什么都没有留下,也不会带走什么。

但是?

快要睡着前,我突然想起一件很怪异的事。

我翻出被窝,拿起一本大约一百多页的小说,用力从中间一撕。

跟我想的一样,我根本没办法撕下去。

如果从小说的中间,也就是粘着胶水的部份猛撕的话,要把一本厚书拆成“前后两本”是很可能的。

但是,要抓住书面的两端,像撕一张纸一样将整本书撕成“破碎不齐的两块纸”的话,这简直无法办到!就算只有一百多页的小说,也绝难如此说撕就撕!

我撕到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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