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部分(2/14)

山歌思念花猫儿师母。也因此,花猫儿师母死后,师父应当不会再娶,也不会平白生了个女儿。

另外,师父从秦皇陵中爬出后,也不过几年的时间,怎会生出一个年纪可以当我妈的女儿?

不过,要是那女人是师父以前的干女儿,那就另当别论了。

也许师父记性不好(不是也许,师父就是常常忘东忘西的),忘了有这号人物也说不定,更说不定的是,师父可能跟他的干女儿吵过大架,负气跑出员林的窝,现在只是当着我们的面不好意思承认罢了。

毕竟被指说“神智不清”,对师父的伤害一定很大。

师父既不肯在功夫上露一手,又有一套三百年前的血腥往事,自然被别人当作是疯子了。也难怪师父要生气。

而阿义信不信呢?

阿义是这样说的:“管他的,反正师父想杀就杀,我也管不着,也没办法管。”

就这样,三人下了公车,我跟阿义跟着怒气冲冲的师父,快速往一条破巷子中钻去。

第五十六章

巷子很传统,典型的传统。

这里是员林的哪里,并不重要,因为这种巷子爬遍了台湾每一块土地,可说是最坚强的人文地理样貌,绵延着古老的生命力。

而师父,这一个暴跳如雷的老人,在这几条错综的巷子中,似乎是个相当相当知名的大人物。

“天啊!是老疯癫!”拿着菜篮的胖妇人楞了一下,转身报讯去。

“哇!关家他家那老家伙回来哩!”坐在门口摇扇子的老人叫。

“啊……疯子……哇……”一个小孩子哭到摔倒。

“昨天晚上的深夜新闻有报……”两个八婆窃窃私语着。

“姓关的疯子……”抽着福禄寿香烟的汉子,瞪大眼睛。

师父的脸色越来越低沈,我简直不敢多看一眼。

师父该不会真要杀那自称他女儿的妇人吧?我一直抱持着阻止师父的心意,所以才跟阿义一同跷课来员林的。

但师父的情绪却极度恶劣,身上也散发出不断膨胀、又快速压缩的杀气。

我能阻止得了师父去杀一个不当杀的妇人么?

我看了看阿义,阿义的神色也罩着一层霜。

“师父,你不会真要杀了那……”我说。

“废话!”师父破口大骂。

“可是她罪不当……”我又开口。

“罪不当杀?该当的!”师父的杀气简直像爆米花一样,霹哩趴啦作响。

这下惨了。

等一下我该偷袭师父,让师父先清醒一下吗?

“就是这间!”师父指着一栋三层楼的老房子,接着猛力敲着门。

尽管师父可以一掌将门轰得稀烂,但师父还是“咚咚咚咚咚”地,卯起来敲门。

我向阿义使了个眼色,再看看师父的后脑勺跟背。

阿义点点头。

很好,要是那妇人一开门,我就一掌击向师父的背窝,阿义掌力轻多了,则负责挥掌干师父的后脑勺,让师父暂时昏倒,冷静冷静。

这时,门打开了。

我跟阿义双掌齐出!

但,师父突然往后弹射两步之距,躲开我跟阿义的掌力。

我跟阿义耳根一热,正不知道如何是好时,师父的眼神却陷入重重迷雾,不理会下手偷袭自己的徒弟。

师父不仅眼神陷入迷雾,身上急速膨胀、又不断急速收缩的杀气顿时流泻无踪。

就像一颗疯狂涨大的鸡蛋,蛋汁一下子从内挤破蛋壳,流光光了。

重要的蛋黄也一道流光光了。

流光光,所以只剩下脆脆的蛋壳。

师父,他不仅杀气流光光了,连灵魂也一并流泻散去。

他只是张着嘴,看着门边的妇人,那个号称自己女儿的妇人。

那妇人眼睛盛满泪水,张口叫了声:“爸!”

师父的身体簌瑟地抖着、激动着。

妇人走了过来,拉着师父说道:“爸!你都跑去哪里了!”

师父哑口不言,只是“咿咿咿”地发出怪声。

我跟阿义傻了眼,正想唤师父回神时,妇人看了我们一眼,感激说道:“是你们送我爸爸回家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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