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8)

灾祸,方有以后可谈。

突然间,他从没有办法之中找出一个办法,霎时凝眸苦思,过了许久,这才作了决定。

迅即走到门边,侧耳一听,外面并无人声。他开门出去,闪入邻房,把桌上的茶壶收在衣衫内,然后回返己房。

他撕了一点碎布,塞住自己房间中的茶壶壶嘴,又弄紧壶盖,然后手放在包里内,把邻房取来的茶壶放在桌上,代替原有的那个。

之后,他抓起包里,大步出去,付过店账,一迳出城,向西而行。他一跃出店门,已感到有人跟踪监视,而且为数真不少。

他胸有成竹地悠悠前走,不久,已走过几条繁盛的街道,来到城西。此处俱是名门望族,达官显宦的宅第。每一座都占地甚大,屋宇连绵。他转入一条胡同,突然跃过围墙,落在这家宅第的露天院子中。

薛陵迅速四顾,不见一人,心中甚喜,赶紧提气一跃,躲在一株树后。

他在这迅快一瞥当中,已瞧出本宅不比寻常富豪之家,定必是阀阅门第,簪缨世家。除了富有之外,尚出过高官厚爵,功名显赫之士。因此,虽是一个僻院,亦另具一种气派。

这等俗世的功名利禄,还不放在他心上,他侧耳一听,便从左侧的门走出,到了一处,但听隔壁人语声不断,加上烧火及锅杓之声,可知必是厨房。

他傍身之处,乃是一个小小天井,四面俱是房间,门上有锁,一望而知乃是贮放食粮杂物之用。

他检视一下,其中一间虽有锁头而未锁上,连忙取下锁头,拉门一看,但见这个房间不算小,四下都是橱架,屋顶有一层天花板。

此房一望而知乃是放着时常取用之物的房间,纵然有些角落可以隐蔽身形,但仍不理想。他抬头望去,但见右角的一块,似是活动可移。当下提气跃起,伸手轻按,那一方木板果然应手而起。

薛陵念一声阿弥陀佛,先飘身落地,把门掩好,锁头揣在怀中,为的是怕底下人随手锁上。假如锁头不见了,在他们这等大宅人家,凡事都拖拉敷衍,起码要十天八天才弄一个新的来锁上。

然后,他一跃而上,推开木板,钻入其内。但见光线黯淡得多,只有两块琉璃瓦透入光亮。四下尘土堆积,不知多少年没有打扫过。事实上,也没有人会打扫天花板上面的地方。

他设法弄干净了一处,可供躺下。便把包里内的茶壶取出,放在一边。

原来他已决心作长期斗争,除非敌人进来拖他出去,否则,他在这二十余日之内,决不离开这处。

薛陵是在万般无奈之下,才想出这么一个笨方法。那就是出其不意躲入人家之中,觅地一藏,多日不出。这一着定必大出朱公明意料之外,除非他有本事使官府出面,搜遍这附近几座宅第,连瓦中也翻过来,才有可能找到他,否则的话,谁也休想查到丝毫线索。

当然这个法子不是随便可以施展的,错非他晓得朱公明与白英有一个月之约,他无论如何也不肯用上这个计策。

这一日很快消逝,晚上,他在琉璃瓦窥见过两次有夜行人驰过,但他理都不理。

第二日在安静无事中过了一个上午。在昨日以至今午这段时间之内,没有人进入过这个房间,反而隔壁的房间通通有人开过锁,进去取过物事。

这一点使他大感迷惑不解,心想,此房既然很少人出入,何以反而不曾加锁?

这个疑问不久就得到答案,原来过了中午不久,房门响处,一阵轻微的步声走进来。

薛陵留神地聆听着,那阵步声竟停止了,好久都不曾再起。他实在忍不住好奇之心移到活动的木板旁边,伏低身子,从缝隙间向下窥看。

但见一位姑娘坐在一张破旧的木桌上,没有一点动静。这个姑娘穿着得十分□素,却不是丫鬟装束。年纪大约只有十三四岁,尚未完全长成。

薛陵正在纳闷,突然又有一人推门进来。他细细一瞧,来人竟是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子,金环束发,一身衣着适体而华丽,面貌俊秀。他面上挂着无邪快乐的笑容,道∶“啊,春姊姊已经在这儿啦,我还惦念着你今天来不来呢!”

说罢,发出清朗悦耳的笑声,心中的高兴,流露无遗。那女孩子也快活的和他一起笑着,道:“我昨夜简直睡不着,爷爷太好了,竟肯带我来。”

这一对稚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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