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0/7)

薛陵怔一下,接着长叹一声,垂头道:“在下不愿谈及此事,还望姑娘宥恕。”

韦小容眼中闪过得意的光芒,因为她一看而知已猜中了,但她旋即被同情怜悯之心淹没,轻轻道:“校好妄猜,还请薛兄原谅才好。”

两人默默坐了一会,韦小客叹一口气,道:“世间伤心之事,岂独薛兄为然,这真叫做”话到石人犹下泪,毁来铁骨也应销“了。”

薛陵但觉这两句太贴切自己的悲况了,不禁喃喃道:“话到石人犹下泪,毁来铁鼻应也销………”

他记起自己一身铁骨,真的差一点为之毁销。至于如石人之下泪,更不知有多少回了,不由得唏嘘太息不已!

又过了一阵,韦小容道:“薛兄你可是哭了?”

薛陵无法否认,但也羞于出口,只好轻轻颔首。

韦小容道:“校好一辈子还未见过男人掉泪,尤其是像你这种英雄豪杰,更是难得,你可不可以抬起头呢?”

薛陵心中不知是生气抑是好笑,但觉这个女孩子古怪得紧,这个当儿,还特地要求看看人家掉泪。

但他终于抬起头,浚烘上泪痕纵横,眼眶犹红。韦小客亲眼见到,不由得鼻子一酸,扑簌簌掉下两行泪珠。

薛陵见她真情流露,也大受感动,一时已忘了她的率意,不过这么一来,他刚刚被韦小容挑起的愁情悲绪,由于分心之故,却淡减了许多。

韦小容泪犹未收,却又泛起了笑靥,这倒是薛陵平生初见的奇景,也真想不透一蚌人怎能哭中有笑?

他方自一怔,韦小客道:“校好因见薛兄满怀沉哀,是以悲感于心,不觉落泪。但同时又想到薛兄已跳出自毁之阱,已可以鼓勇面对任何艰难险阻,便又不禁欣然而笑,薛兄千万别以为我是悲喜无常之人才好。”

薛陵细细咀嚼她话中之意,隐隐如有所悟。

韦小容取出一方香巾,拭去泪珠,起身在房中转了一匝,叮当的环佩声,甚是悦耳动听薛陵却不由得想道:“早先她抵达我房门之时,竟没有听到环佩之声,可知她武功极高,已达凌波踏雪之妙了!他们兄妹武功如此高明,何以武林中竟没没无闻?那十方大师又是谁呢?”

他每次想起了十方大师的绝世剑法,总禁不住泛起既骇且佩之情。他很想问一问他们韦家的剑术渊源,但想了一想之后,终于打消此念。

韦小容站定在他面前,道:“薛兄经过数日修炼,自是与那一日出手时大不相同,假如薛兄不见怪的话,校好渴欲见识高明,印证几招。”

薛陵缓缓道:“在下只学过几手剑法,鄙陋得很,岂敢有污姑娘法眼?”

心中却想道:“我炼的巨灵六式,何等凌厉,岂是可以随便出手印证的?如若一时不慎,失手误伤了你,如何是好?”

韦小容似乎一点也不知道他的好意,坚持道:“薛兄别客气了,你已是当今赫赫有名的大剑客,何必说得那么谦虚呢,来吧!我们印证一二十招也就够了。”

薛陵摇头道:“在下实是鄙陋得很………”

韦小容笑道:“难道薛兄不想试试寒家的剑法?那一招”随风照日“,薛兄想出了破法没有?”

她提起了“随风照日”这一招,顿时使薛陵改变了主意,只因他前几天就是被十方大师用这一招挡住,无法过得“绝情槛”这一关。

他爽快地道:“既然如此:在下只好遵命献丑了。”

起身摘起墙上的长剑,大步出去。

只见俏婢碧玉站在院中,手中捧着一把长剑,剑鞘和剑柄都是朱红色,极是鲜艳夺目。

她见到薛陵出来,当即移开目光,却裣衽行礼,叫了一声“薛相公”。薛陵心知她一定是为了早先碰了钉子,所以心存憾恨。

回想起来,任何人碰了这等钉子,心中非难过不可,因此他堆起笑容,只等她再望过来,便向她道歉。

谁知碧玉低着头从他身边而过,竟不瞧他一眼,使他的堆笑和肚中道歉的话,完全落了空。

一阵环佩声移到院中,薛陵转身一看,只见韦小容已掣剑在手,剑光宛如朱虹,一望而知,必非凡品。

她微微一笑,道:“此剑名曰绛云,乃是寒家历代传家之宝,不但锋快无比,能削铁如泥,而在寒家之人手中,还另有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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