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侠少下山武士惊魂(0/8)

他曾经为了免得三四个和尚多受折磨,因而下手将他们当时点死,这本来不能算是他的罪咎,但白眉和尚却十分难过,自觉终是破了杀戒。加之比武输了,更多了一重难受。

于是独个几闭居在玉龙峰的龙隐禅院,每日饱受那儿的阴风寒霾之苦;一面潜心于云龙大八式的推衍衔接,不知不觉过了二十年,在这段期间,参透了云龙大八式的奥妙,能够回环运用,精微厉害之极。

白眉和尚在静室之中,将这一桩往事,扼要地叙述出来,尤其对于那一场较量兵刃的情形,更加描述得详细。

钟荃听完这一段变化离奇的往事,不由得心神飞越,万分骇异,因为他一向以为白眉师伯,已是天下无二的绝顶高手,谁知还有这么一个人能够使白眉师伯扔剑认输。

他嗫嚅一下。

普荷上人道:“荃儿你有什么疑问?现在你大师怕已经讲完,便问不妨。”

“徒儿是在想着,那位朱老魔君不知后来怎样,会不会中毒死去呢?”

白眉和尚道:“这个,真是绝大疑问。自从朱檀樾离寺之后,未曾听闻过在江湖出现。是以究竟下落如何,无人知道。你这次下山,在江湖上走动,大概是唯一知道朱檀樾曾在西宁古刹有过这么一段事故的人,因此,你不要随便泄漏。”

“这柄玉尺你一并带在身上,算是师怕给你的礼物……”钟荃连忙行礼称谢,把那柄玉尺藏好。

当下普荷上人又殷殷嘱咐他,在江湖上走动应该怎样,做事必须光明磊落。

谨聆师训后,钟荃拜别过师父和师伯,便出来找三师叔大惠禅师和章端巴。

这时,天色已交午分,他问知师叔陪着章端巴,正在斋堂用膳,于是一径走向斋堂。

章端巴正在据案大嚼,大惠掸师端坐一旁。

章端巴一见钟荃,大喜叫道:“师弟这儿来,我们一同吃。”

钟荃向师叔行礼,便坐在一旁,自有管斋堂的僧侣招呼。

“三师叔已吃过了么?”他轻松地问。

大惠禅师微笑道:“你快吃吧,别管我的事。”

钟荃向他亲热地笑一下,道:“大师伯说的事情,真是骇人听闻,我做梦也没有料到,竞会有这么厉害的人物,连大师伯也得扔剑认输。”

“怪事可多着呢,”大惠禅师温和地道;“你这一次人江湖去,自然会大开眼界。

停会儿我告诉你一些事情,与及我们昆仑同门的联络地点,当你盘缠告尽,或是要求助时,可以找到同门援手。”

他们说的是汉语,章端巴听不懂,瞪着眼睛瞧住他们,大惠禅师连忙道歉。

章端巴爽直得很,连说无妨,又道:“我听令师叔说,你求剑之举,关系着昆仑声誉,算得上是件大事。我们那边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你要另求得一剑来交换,便真不容易。我暂时不返萨迦,和你一道去喀什葛尔,求取那柄高王宝剑,也许我能助你一臂之力。”。

钟荃大喜,连忙称谢道:“章师兄如肯相助,真是小弟之幸,否则小弟真不知如何下手才好。”

忽然一个僧人走进来,向大惠禅师打个问讯,道:“禀告禅师,适才方丈传命,请这位师兄到方丈室去。”

大惠禅师忙告知章端巴,着他随那僧人,谒见白眉和尚和普荷上人。

这里剩下他和钟荃两人,大惠禅师从僧袍中摸出一包东西,拆将开来,一方小油布,包着一个折成同心结形的纸条。

那笺纸已透着黄色,显然已经过了相当时日。

他的眼光凝注在这个同心结上,过了半晌,微微叹口气。

钟荃抬起眼睛,瞧见师叔英挺俊拔的面容上,流露出哀伤怅悯的神色、便十分同情地问道:“师叔,那是什么?为什么会使你那么伤感呢?”大惠禅师惆怅地把眼光投向高处的屋顶,就像是好梦忽被惊醒,还恋恋地满空搜索那梦境的破片。

钟荃关心地又追问一声。

大惠禅师轻轻道:“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不相干的,你知道,师叔一向是心如止水的,是么?那不过是一桩很偶然的事,就像是轻盈的落花,飘下平静的泉水上,触起圈圈滴涟,可是转眼之间,落花、淌涟都随着泉水流逝了,再也寻觅不到半丝儿波纹的痕迹。晤,不过那是我一生之中,唯一使我心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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