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彩凤随雅(1/7)

晋之好,妾身亦是梦想不到。”

他们在那儿情话绵绵地谈起来,可就苦了裴淳,越发感到凄凉落寞,突然间冲动地站起身子。

闵淳讶道:“裴兄要往何处去?”

裴淳道:“我到楼下走动走动。”他平生都不打诳撒谎,是以闵淳完全相信。闵淳此来本有话要跟裴淳说,但这时却想到先让他出去走动一下,回头清醒一点始行商议不迟。况且他亦有不少话要私下跟杨岚说,这正是一举两得的好机会。

裴淳大步下楼走出酒家,略一辨认方向,便迅快走去。片刻间已走到薛府门口,但见门前甚是热闹,鼓乐吹奏以及爆竹之声不绝于耳。

他大步走入薛府,一个家人迎了上来,裴淳道:“在下裴淳,意欲求见薛飞光姑娘,烦你进去通报一下。”他若不是有了酒意,抛得开一切世俗礼教的束缚,那是万万不敢如此肆无惮忌的闯入薛府求见。

那家人迅即入内,不久便回转来,道:“裴爷请这边走,时间无多,姑爷派来的花轿马上就到啦!”

这“姑爷”两字像一把利剑飕一声刺在他心中,他仿佛瞧得见自己的那颗心淌出血来。

他跟着这个家人走到一座院子门外,那家人道:“所有的人已奉命回避,裴爷请进去吧!”

院落内果然静悄悄的,裴淳跃入院中,叫道:“飞光,你在哪里?”

东首上房传出她甜蜜的声音,道:“我在这儿。”

他一跃而去,落在门前,正要伸手揭开那道门帘,陡然中止了,道:“你当真要嫁给别人了?”

薛飞光自个儿在房内,身上全是新娘子的打扮,只差冠帔未曾戴上。她面颊上两颗可爱的酒涡已经消失了许多天,面色苍白,孤零零地坐在榻边,泪痕满面。她本想立刻把姑姑的约定说出来,告诉他来迟了一步,若然是昨日来找她的话,整个命运就全部改变了,不但不会流泪眼对流泪眼,甚且可以遂双宿双飞的夙愿。

可是她又想到何必把这件不幸说出?反正已不能挽回命运,徒然使他大为刺激,痛悔终身,于事何补,于他何益?因此她终于忍住不说,这正是她的忧心体贴之处,宁可自己吞咽下较多的苦杯。她道:“你进来吧,我们好久没见了,你不进来让我瞧瞧么?”

裴淳一手抓住帘子,欲揭而不揭。他是想到“相见争如不见”这句话,目下正是这等情况,进去相见的话,恐怕只有相对洒泪而已,并无一点好处,反而弄得难舍难分,增加无限痛苦。此刻他的酒意已消了大半,但仍然足够使他不顾一切地道:“飞光,我此来只问你一句话,那就是你能不能违抗三姑姑而跟我走?”

这句话知若不是隔住一道门帘,他再喝更多的酒也问不出口。同时若非这一道门帘隔阻,薛飞光怎生回答便只有天知道了。她如被雷击似的呆了一下,才恢复神智,极力用平静的声音道:“对不起,我不能那样做了。”

裴淳蓦地揭帘而人,怒气冲冲,但他一眼望去,薛飞光并非如他想像那般平静,却是泪流满面。因此他本想狠狠地骂她几句,却已做不出来。但他仍然不肯轻轻放过了她,冷笑一声,道:“那很好,听说那黄达又有钱又有面,你嫁给他那是一定终身享福无疑。”

他不让薛飞光有说话的机会,只略一停顿,又道:“当然嫁给他的话,那是远胜于我这个穷小子,你向来十分聪明,这一点哪能看不透呢?”

在他嘿嘿的冷笑声中,薛飞光的大眼睛中泪珠一颗一颗地掉下来。她无法明白向来忠厚忍耐的裴淳,今日为何说出这等尖刻可怕的话?难道这个刺激竟能令他的性情完全改变?她自知眼下纵然被他如何冤屈,如何的与事实不符,亦不能开口纠正辩解。因为事实上她要嫁给另外一个男人,这个事实已经足够了,说任何话都没有用。

裴淳冷笑道:“你见过你的丈夫没有?他乃是镖行中大大有名的人物呢!”

薛飞光拭掉泪水,道:“我们说点别的事不行么?为何定要说到那个人?”

裴淳纵声笑起来,轻蔑地道:“为什么不谈谈他,你今晚就要躺在他怀中……”

这句话不但把薛飞光伤得很厉害,连他自己也给伤了。他简直不能忍受幻想中见到她婉娈投入别一个男人怀抱中的这个情景。

因此房中只有他喘息之声,以及她低低啜泣之声,过了好一会,裴淳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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