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赘婿和真命天子(十四)(1/3)

眼睛的天空下,漂浮在一望无际的水面上。

我觉得累极了,很想闭上眼睛睡一觉。我知道这一闭眼我就跟这个世界永别了,可我居然有点开心,我白商陆这辈子没白活,干了一件牛逼的事,为了我心爱的人。

“你准备好了么,白商陆。”眼睛的声音在天海之间回响。

我说谢谢你借给我的力量,我准备好了,我的命你拿走。

“不,平庸的生命对我毫无价值,启用断龙台的代价是要在这里接受最终的拷问。”眼睛说,“那些没能通过拷问的意识将被困在这片海上,刑期直到我也崩溃的那一天。”

我愣了一下问,什么是最终的拷问?眼睛说,对不同的人来说,这个终极的问题都不一样。

眼睛说最后一个启用了断龙台并活着离开的是个女孩,她被问的问题是当观察者消失的时候,被观察到的世界是否一并消失?

我连问题都听不懂,只能干瞪眼。

眼睛居然耐心地帮我剖析了这个问题,语气缓和,就像朋友之间聊天。

它说世界的呈现总是在某个观察者的意识里,不同的观察者感受到的世界完全不同。犬类无法分辨颜色,在它们的意识中世界是黑白的,但它们的世界里充斥着细腻的气味,海豚的听力范围远远超过人类,与其说它们在海中遨游,不如说是在声音的浪潮中飞翔。犬类看不到人类意识中的彩色世界,人类也无法感知海豚们脑海中的世界。如果世界上最后一只海豚死亡,那么海豚的世界是否也会永远消亡?

我想了很久全无头绪,只能说这个问题真是太玄妙了,我答不上来,我想知道那个活着离开的女孩是怎么回答的。

眼睛说那个女孩跟它辩论了两日两夜之久,最后女孩引用《金刚经》中的一句话说,“应无所住而生其心”,终结了那场辩论。

我说这句话的八个字我每一个都认识,可放在一起我就是看不懂。

眼睛说女孩的答案是说人的根本自性可以无所执而自然生,心无所住,心就与世界成为整体,观察者即使死去,意识也是跟巨大的世界融为了一体,因此世界永存而观察者也永存。如果把世界比作一张琴,观察者如果执着于自己的感受,那么捕捉到的只是琴弦上散溢出来的某些音符,放下执着,观察者就会觉察到那张琴的存在。

这答案并不比问题好理解,像是老和尚之间打机锋,感觉很深奥,但也可能是纯扯淡。

我刚刚燃起的一点希望又破灭了,心说别说我只有中学学历,哲学博士来也照样死路一条。

我说我可能连听你问题的资格都没有,但我还是感谢你借给我力量,你是我这辈子最后交的朋友。

眼睛沉默了片刻说:“认真听题,我只问一次。我要问你的问题是……一加一等于几?”

我懵掉了,心说这是送分题么?还是说这种最简单的问题里其实隐藏着最终极的奥义?哥德巴赫猜想就是研究“1+1”的,又好像跟什么质数有关,大数学家陈景润研究了一辈子,也就只证明到“1+2”。新闻里说前几年国外的某个团队最终证明了“1+1”,这个世纪难题总算是有解了,可我连那个定理都背不出来,又怎么能知道那些大数学家的解法?

我又想这道题难道跟《道德经》里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有关?它给那个女孩的问题是关于佛法,问我道教的事儿也说得过去。可《道德经》我也没翻过啊,道是啥我真的不知道。

我又想起有个电影说3和4之间有个神秘的数字,人类从来都无法发现那个数字,一旦你发现了,虚空之门就能对你洞开了,时间和空间对你来说都是可以轻易跨越的,可是在你找到那个数字的时候你也卷入了命运的漩涡……算了算了那纯粹是电影编剧故弄玄虚,我又不是在考电影学院编导系。

我飘在那里无法动弹,可心里急得直冒火,就像当年坐在平面几何的考场上,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白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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