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娶亲(5/11)
了半晌,柳非又说道:“那时候,我就是想帮帮怜儿。”于是柳非一路护送王怜儿去了县令府,找人通传了一声,竟被打了出来,说是县令大人根本没有什么发妻,更没有什么流落在外的女儿。柳非见王怜儿孤苦无依,早已动了情,此刻自不能袖手旁观。于是带了兄弟几个天天在县令府外大吵大闹,说县令忘恩负义,抛妻弃女云云,但那王县令始终闭门不见。王怜儿便劝他算了,怕他惹祸上身。柳非闻言,感动不已。王怜儿一直想见父亲,他们在县令府的一个角落挖了个洞,王怜儿就在那里望啊望,只盼着能望见自己的生身父亲。一日,她终于望见了一个穿华服的男人,器宇不凡,想来定是父亲,他和两名少女在亭中同席而说笑,那光景真是一派和乐融融。柳非见她看得入神,久久没有声响,小声问道:“怜儿,你怎么了?”王怜儿回过头来,只见她满脸是泪,拳头握紧:“终有一日,我要堂堂正正地进入这个家!”柳非说:“我必定会帮你的。”王怜儿立刻倾心于他,立下海誓山盟。“嘿嘿嘿嘿,”柳非说,“从没想到能有这么漂亮的媳妇,山寨的兄弟可羡慕我了,嘿嘿嘿嘿。”此后,王怜儿便不知所踪。又过了几个月,村子干旱多日,村里的神婆去了县令府,告诉他那江河里的神仙——河伯最近不喜,家中缺了年轻貌美的妻子,于是县令下令,凡有待字闺中少女的人家都要让神婆一家家地去瞧,挑一个最漂亮的嫁给河伯。李水摇头:“你又蒙我,这样荒诞的事,村子的人也信?”“不得不信,”柳非说,“我虽不在镇上,也听闻过这神婆的名声,她可灵验得很。几年前,这丰收县滴雨未落,河水近乎枯竭,家家户户颗粒无收,还闹起了饥荒,饿死了不少百姓。然后这神婆就来了,拜河伯,祭雨神,一连数日,竟真的求来了雨,百姓纷纷尊她如神明。而且更神的是,每每干涸多日,她便会出来指点迷津,为河伯挑选美人儿,择一个良辰吉日娶亲,但凡娶亲的第二日,就会下一场及时雨。总之,这村子就是这样年年丰收,百姓也逐渐富足起来。”“竟有这么灵验的神婆,”李水想起河伯的话,又道,“会不会是凑巧呢?”柳非急忙捂住他的嘴:“你这话可万万别被村民听到了,众人皆奉这神婆如神明,他们要是听到,定会迁怒于你的。”李水说:“但这太过荒谬了,无论百姓如何信这神婆,毕竟没有人见过河伯,哪里会舍得将自己的女儿献给神明?”柳非说:“你有所不知,昔日一个姑娘被选为河伯新妇,她的父母哭得肝肠寸断,坚决不肯将闺女嫁给河伯,还辱骂了神婆怪力乱神,结果那雨当真一滴不下,最后那对父母被乡亲活活乱棍打死。河伯之事自然是宁可信其有,人皆有恐惧之心,都害怕这万一,万一惹恼了河伯,再次出现饥荒,那便不是一个女儿可以解决的事了。”“天,”李水叹道,“最可怕的还是人心。”黑漆漆的夜里,柳非的脸上挂着苦笑:“这一次一连送了三个少女,雨还是没能下下来,那神婆说,是因为没能挑到及笄之年里最漂亮的女子。”李水问道:“难道这里的女子不都是神婆去挑的?”
“当然是,独独有一家例外。”“例外?”“便是县令家。县令有两个女儿,都刚满二八,尚未出阁,听闻都有沉鱼落雁之貌,但这都是传言,县令家的小姐们都是当成大家闺秀养着的,说以后要做秀女,故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侍奉的下人都是从天子脚下专门请来的,这里的百姓可从未见过两位小姐,更别提神婆了。所以百姓都有了怨言,说县令袒护自家的闺女,惹恼了河伯,所以才不下雨。”李水说:“看来这县令不光负心,还偏袒自家人。”“接下来的事才是真的可恶,”柳非说,“后来,王怜儿又来找我,说她现在住在一家客栈里。前几日,王县令忽然找人给她捎了个信,说过几日就会大大方方给她办个接风宴,然后接她回府里住。可把我们乐坏了,还以为王县令终于良心发现。”那一天的王怜儿可真美。她穿上了嫩黄的缎子褂儿,下搭翠绿的裙裾,头发盘在一侧,梳成了动人的月牙髻,眉间还点了一抹红,更衬得她明艳动人。她走到柳非面前,转了一圈又一圈,裙摆如蝴蝶般翩翩起舞,就为了给他看上一眼,然后娇羞地捂着脸跑了回去。后来,神婆就去了县令府,原来王县令竟答应了神婆去他府上挑媳妇来安民心,但他又舍不得自己娇惯的宝贝女儿,于是就想到了那个寻亲的王怜儿。再后来,听说王怜儿被选上了。王怜儿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来到墙头,那洞太小了,只够伸出一根手指,她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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