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夫人摘春雨三千粒,为少年一口意气(1/3)

的穿堂之风吹拂不断,吹得锅中滚沸热水的热气倾斜溢散。

故而,花夫人没有出手,只是观望。

那时安乐只以为对方是边上府邸中的贵人,并未在意。

另一种,是强大修行者与弱小修行者之间的差距,后者间的距离……

一开始她没打算出手,因为她惊异的发现,安乐竟是成功开气血,踏足武道锻体第一境。

水榭正厅,花夫人侧躺于榻上,丰腴雍容的身姿,像是熟透的水蜜桃,尽显风韵,炉子上,红炭烧水,滚沸的水,在迷蒙热气。

凝固如冰粒的雨珠,于半空尽数被拉扯如薄剑,呼啸着,越过天波水榭,越过重檐天波楼,越过了石碑玉坊。

酥白的手指,翻过泛黄的书页,忽而,花夫人指尖一顿,眼睑低垂。

三位壮汉,满心胆寒。

可是安乐明白,他不能跪,一旦跪下,他的修行之心,也许将如蒙尘珍宝,扫去那尘埃,将万般艰难。

而安乐面对的不过是两位江湖大手,不是修行者,对安乐没有什么威胁。

闭目,强行隔断目光,但那男子目光,依旧如烈阳灼照。

当街袭击举人,这罪名足够他们蹲大狱的了。

……

花夫人轻轻叹息。

这一日,安乐明白了两种差距。

另外,她亦是知道,安乐是因为林府才被殃及,故而,她有出手的理由。

画师刘青岩?

安乐怔住,他不由想起了昨日在天波水榭中作画的画面,那位画作被追风姑娘说成是屎的年老画师?

安乐是怎么都不曾想,那画师竟然如此歹毒。

花夫人从席榻上起身,晶莹的脚掌踩着地面,行至了正厅栏杆,曼妙身形倚栏杆,观天上春雨。

轻轻合上手中的《知行》,花夫人坐起身,晶莹的小脚自榻上放下,踩着地面。

在那瞬间,安乐感觉天地仿佛失去了颜色,体内的刚刚入定蕴养的心神之力,凝滞不动,气血更是北方冰冻的江河,难以运转一丝。

只为少年一口意气。

可当马车出现,车中修行者,以势压迫安乐,欲要压弯安乐的脊梁,摧毁安乐的心气……

安乐的视线落在了马车车夫上,魁梧车夫身如小山,隐晦的气血,极度压抑,漫天落下的春雨丝,临近车夫之时,都扭曲了线路。

朝着那静街口,正以无边威势逼压少年弯腰的马车泼洒而去。

静街的入口,有架熟悉的马车缓缓驶来,微风吹拂,马车的帘布起伏不定,马车一如既往的华贵,雨水顺着马车檐边滴落,如交织的珠帘。

大池上,涟漪圈圈圆圆,诗情画意的意境,犹如画师笔下泼墨后的留白。

“而有圣上意思在前,那各方贵人,便开始动了心思,欲要探出三家态度。”

“真的,我们说的都是真的!大人饶命啊!”

天波水榭。

“过五境的大修行者,欺负一个刚踏足修行的少年,很有成就感?那我也欺你,看可否有成就?”

花夫人在安静的阅读着书院大儒所著的《知行》,桌上还摆着一幅画,正是安乐位花夫人所绘的美人素描图。

花夫人伸出了晶莹且洁白的手掌。

望着漫天春雨。

刘青岩是主谋,那这些打手也罪无可恕。

可现在,这马车的出现,却就有些意味深长。

“大赵中立的势力不多,林家,种家,叶家三大将门世家,可在圣上眼中,中立代表着未知,三大世家所形成的筹码太重……足以搅动庙堂风云之势。”

“如今……更是什么阿猫阿狗皆敢在我林府门前逞威了。”

双腿开始微微颤抖,像是要忍不住,跪在春雨浸湿的巷弄地面,弯下象征着尊严的脊梁。

一场及时春雨,让天色昏沉,白昼如暮。

忽然。

之后,摊手一撒。

马车掀起的帘布一角,突兀的飘了起来,像是被锋锐斩断,无力的落在了积水的地面,如浮萍飘于其上。

那车厢内,高高在上,面色如常的男子。

终于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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