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妙手复娇容(3/13)

一样,要有劳沈兄将这位姑娘在两盆水里浸上一浸……”

朱七七眼瞧着沈浪手掌触及自己的衣纽,芳心不由得小鹿般乱撞起来,几乎要跳入嗓子眼里。

她也不由得紧紧闭起眼睛,只觉自己身子一凉,接着便被浸入温热的水里,她身子蜷曲着,耳中听得一阵阵动情的喘息与呻吟——她方才也曾暗暗骂过白飞飞,然而此刻这喘息与呻吟却是她自己发出来的。

她痴痴迷迷,晕晕荡荡,如在梦中,如在云中,如在云端,也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漫长无极,又仿佛短如刹那。

终于,她身子又被抱了起来,擦干了,穿上衣服,这时她身上那种僵硬与麻木已渐消失,她已渐渐有了感觉。

于是,她便感觉到一双炙热的手掌在她身上推拿起来,她喘息不觉更是粗重,呻吟之声更响……

她竟已在不知不觉间发出了声音,这本是值得狂喜之事,她曾经发誓只要自己一能发出声音,便要揭破王怜花的奸谋,她也曾发誓要狠狠痛骂沈浪一顿,然而她此刻已是心醉神迷,竟未觉自己能出声,竟忘了说话。

白飞飞蜷曲在榻角,喘息仍未平复,仍不时偷偷去瞧沈浪一眼,王怜花面壁而立,似在沉思。

这是幅多么奇异的画面,多么奇异的情况,愈是仔细去想,便愈不能相信世上竟有如此巧妙的遇合。

这四人相互之间,关系本已是如此微妙,造物主却偏偏还要他们在如此微妙的情况下遇在一起。

王怜花默然凝思了半晌,终于缓缓回过身来,拿起了一副新的刀剪,捏起了朱七七的眼皮。

他左手虽然已将朱七七眼皮捏起,右手的剪刀也已触及她的眼皮,但这一刀却迟迟不肯剪将下去,只是凝目瞧着沈浪,似已瞧得出神。

沈浪忍不住问道:“兄台为何还不下手?”

王怜花说道:“小弟此刻心思极为纷乱,精神不能集中,若是胡乱下手,只怕伤了这位姑娘的容颜。”

沈浪奇道:“兄台心思为何突然纷乱起来?”

王怜花微微一笑,道:“小弟正在思索,待小弟将这两位姑娘玉体复原之后,不知兄台会如何对待小弟?”

沈浪笑道:“自是以朋友相待,兄台为何多疑?”

王怜花道:“小弟方才两番出手相试,兄台难道并未放在心上,兄台难道并未认为小弟有故意出手伤害兄台之心。”

沈浪含笑道:“我与你素无冤仇,你为何要出手害我?”

王怜花展颜而笑,道:“既是如此,小弟便放心了,但望兄台永远莫忘记此刻所说的话,永远以朋友相待于我。”

沈浪道:“兄台若不相弃,小弟自不敢忘。”

王怜花笑道:“好……”忽然放下刀剪,走了开去。

沈浪忍不住再次问道:“兄台此刻为何还不下手?”

王怜花笑道:“兄台既肯折节与小弟订交,小弟自该先敬兄台三杯。”寻了两个茶盏,自坛中满满倒了两盏白酒。

沈浪道:“但……但这位姑娘……”

王怜花道:“兄台只管放心,这位姑娘的容颜,自有小弟负责为她恢复,兄台此刻先暂且住手,亦自无妨。”

他已将两杯酒送了过来,沈浪自然只得顿住手势,接过酒杯。

王怜花举杯笑道:“这一杯酒谨祝兄台多福多寿,更愿兄台从今而后,能将小弟引为心腹之交,患难与共。”

沈浪亦自举杯笑道:“多谢……”

这时朱七七神智方自渐渐清醒,无意间转目一望,只见沈浪已将王怜花送来的酒送到唇边。

她方才虽然对沈浪有些不满,她虽也明知自己此刻只要一出声说话,王怜花便未必肯再出手,自己或许永远都要如此丑八怪的模样,但她见到沈浪要喝王怜花倒的酒,她什么也顾不得了,情急之下突然放声大喝道:“放下……”

她也许久未曾说话,此刻骤然出声,语声不免有些模糊不清,王怜花与沈浪齐地一惊,沈浪回首问道:“姑娘你说什么?”

朱七七本来想说的是:“放下酒杯,酒中有毒。”

但她实也未曾想到自己这一出口竟能说得出声音来。

在做了许多日子的哑巴之后,语声骤然恢复,她心情的激动与惊喜,自非他人所能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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