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身无形(2)(3/9)

不是,他知道沙陀和他加起来也未必攻取得下上城,所以只能让你来刺杀我了。”“那倒不是,铁爷只是说来而不往非礼也。你要是肯投降,铁爷说,放你一马也未尝不可,”鹿舞反驳说,她望了望上城外燃烧的战场,遗憾地补充道,“你知道那只是暂时的。没有希望了,上城注定要死的。你还是投降吧,不然我就得杀了你。”

“我不怕死,但我现在还不能死,我要去拯救它。我要从这里杀出去,我还要和他们决一死战。”羽鹤亭将长剑横在胸前,目光炯炯地寻找退路,在那一刻,他倒确实像是位将整座厌火上城的安危置于自身之上的城主。鹿舞晃着腿说:“真遗憾,我也蛮喜欢上城的,可惜保不住它了……”羽鹤亭说话间悄悄地后退了两步,猛地一掌拍在栏杆柱上,一只蹲坐在柱端的狮子转动起来,原本半垂在平台两侧的吊桥锁链咯咯响着绷紧了,将木板桥面拉了起来。格天阁坐落在羽鹤亭的府邸中心,日常即便是羽鹤亭的贴身护卫也严禁进入,但这两座吊桥一旦打开,两侧高台上的庐人卫立刻就会顺着这道空中走廊朝中央平台上跑来。“卫兵,卫兵!”羽鹤亭大声叫唤。他转眼间已看得见晃动的黑色盔甲和闪动的刀光,从两边的高台上涌出。“还是不要叫他们过来的好。”鹿舞严厉地说。羽鹤亭冷笑起来。东西双台上驻守着他手下最精悍的庐人卫士,只要等这四百人冲上平台,别说是一名刺客,就算是影者全体出动,这些精锐卫士也尽抵敌得住几个时辰。眨眼间庐人卫的前锋已经靠近桥端,后卫还在源源不断的地从东西双台中拥出。他们的重量将吊桥坠成了一道下弯的弧线。羽鹤亭却突然醒悟,光凭卫士的重量不可能将铁吊桥压成如此大的弧度,刚刚就在他被城墙上的殊死搏斗所吸引时,这难以琢磨的小妖女已在桥索上做了手脚。他还未来得及发出警告,只听得铁甲和兵器相互碰撞的声音铿然,跑在最前面的卫士之手已经近得摸到了平台的栏杆。就在这一时刻,吊桥摇晃起来,承受不住甲士的重量突然垮塌,黑色的铁索如蛇一样在空中嗖嗖飞舞,无数甲士向黑暗的花园里掉落下去,在半空中被火光照亮,如同一个个张开手脚的纸人。“看,我叫你不要让他们过来的吧。”鹿舞跳下影武神的肩膀,咭咭地笑了起来。她这一跳,落地时无声无息,羽鹤亭却禁不住后退了一步,只觉得空气中一股杀气席卷而来,遮蔽了四周的一切。火光、喊杀声、流矢都似乎突然消失了。这小姑娘毕竟是厌火城的杀手之王白影刀啊。鹿舞正拍手嬉笑,却突然顿在台上,两脚就像生了根似的,不移动半步。她皱起眉头,双手依旧合在胸前,背对着平台入口,就仿佛凝固了般。“咦,你这儿还埋伏着高手?”她好奇地问,突然旋了个身,像蝴蝶鼓动翅膀那样鼓动着凌厉的杀气卷向四方,它们落向到黑洞洞的平台入口时,却仿佛被一面镜子反射了回来。阁内通往平台的花格棂门一点一点地被推开,从黑暗中探出一张脸来。那是一张冰冷的铁脸,上面镌刻着蓝黑色的老虎花纹,既狰狞又满溢残忍。鬼脸回来了。羽鹤亭心中一宽,觉得许多话要同时冲口而出,他深深吸了口气,第一句话却是:“露陌带来了吗?”鬼脸摇了摇头。羽鹤亭默然。鬼脸却又说道:“我从她那带了句话给你。父亲大人,她说,你该放下一切,跟她一起走了。”羽鹤亭一愣,脸上露出一丝喜色:“这么说,她还是答应回到我身边了?”他们一问一答,鬼脸的一双眼睛却牢牢地锁在鹿舞的身上。鹿舞的眼珠骨碌碌地乱转,却是谁也不敢动上分毫。一股逼人的寒气凝聚在他们之间的空气里,如同平台上的这些人都要化为雕像。“这里交给我。大人你走吧。”鬼脸说,一寸一寸地从身上拔出他的长刀。凉风吹拂在刀刃上,发出细微的飒飒声。“我怎么舍得走。”羽鹤亭道,他茫然而顾脚下那片四处起火正在燃烧的上城,“我为了维持这座城市的面貌,耗尽了心力,我怎么能就这样走了?”“别想走。”鹿舞喝道。就在那一瞬间里,几乎分不清顺序前后,三个人一起都动了。鹿舞纵身而起,像只鹰隼从空中扑击而下,已然山王在手,一道白芒朝羽鹤亭眉心刺去。鬼脸也突然动了,他的胳膊仿佛瞬间长了数尺,直逼鹿舞眼前,没看见他迈腿,已经进了一步,长手一伸,提住羽鹤亭的腰带将他向外一扯。金铁交鸣声比让人期待的更要暗哑无声,转瞬之间鬼脸与鹿舞已经交了一招,且与羽鹤亭交换了位置。现在羽鹤亭被拖到了阁门前,而另两人变成了背对着背站着,手中的白刃都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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