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0/3)

而听到任苍遥的话,樊玉香愣了下。她没想到他小时候竟是独自一人在山里生存,那今天看到那个女兽族人……他会不会想见自己的族人?

想到这,樊玉香忍不住问,「你族人应该也住在这山里,你要去找吗?」

「不。」

低沉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她耳边,她吓了跳。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在樊玉香发愣时,有力的双臂从身后抱住她,她想也不想,习惯地怒咆。

「任苍遥,你做什……」

「你觉得我还能回去吗?」

低低的问话让樊玉香停下怒咆,欲挣扎的动作也停住,而任苍遥则趁此机会将身体贴上她,双手抱着她的腰,下巴抵着她的肩,柔软的唇贴着她的颊。

樊玉香僵着身体,听任苍遥在她耳边道:「我已经不是真正的兽族人了。」

就算他的本质仍是只兽,却也不一样了,他再也回不去曾经那样单纯的生活。

低哑的声音听在樊玉香耳里,恍若孤单的叹息,让她心软下来,她垂着眸,任他抱着她,温热的胸膛贴着她的背,他的心跳轻轻震着她。

任苍遥微笑,知道他的主子又心软了,明明是那么骄傲自我的一个人,看似不好相处,可他知道她的心比谁都软。

抱着香软的她,熟悉的丹樨香暖着他的心。

那时的他被关在牢笼里,最先吸引他的就是她身上的香味,她一直以为是她身上的糕点吸引他。其实不是的,是她身上的香味,还有那干净得不含任何鄙视和贪婪的眼神吸引住他。

在她眼里,他不是斗狠的兽,不是一头畜牲,是一个人。

任苍遥贴着她的颊,她感觉到他喷到脸上的灼热呼吸,然后她听到他轻声道:「我只要有你就好了。」

很轻的一句话,樊玉香却能听出他话里的认真,那抹认真让她胸口悸动,彷佛被什么敲打了一下。

她低着头,清澈的河水映照出两人,抱着她的手臂紧得彷佛要将她深深嵌进怀里,而任苍遥看着她的眼神是那么专注深邃,不知为什么,竟让她无法再无动于衷。

而她的心怦怦跳着,不断地加快,再加快。

「为什么?」樊玉香不禁困惑,他为何对她这般执着?

任苍遥收拢双臂,将脸埋进她颈项,唇瓣蹭着柔软的肌肤,像头渴求主人温暖的忠犬,「因为,你是我的世界。」

他第一次感受到的温暖是她给予的,而贴着他胸口的护身符,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的心动,还有许多许多……他所有的感情都是因她而起。

她教会他一切,让他只能看见她,让他那么喜欢她。

樊玉香沉默着,只是心却已不再平静。听着任苍遥怦怦的心跳声,就算任苍遥没有说出口,可她就是听见了,那一声又一声怦然的似乎就像在对她说着喜欢,让她心慌意乱了。

跟初听到他说喜欢她时不一样,她似乎不再那么抗拒……

月光下,彷佛有些事情,就在这一刻,不一样了。

樊玉香失眠了。

窝在树洞里,她睁眼到天亮,怎么也睡不着,这是破天荒第一次。

樊玉香向来没心没肺、好吃好睡,失眠这档事素来跟刀子挂不上边。

可昨儿个,她慌张地挣开任苍遥的怀抱,低头匆促地说一句「累了,我要睡了」,然后逃进树洞,从头至尾都不敢看向任苍遥。

很有股落荒而逃的意味。

进了树洞时,她也不懂自己在慌什么,只觉得脸好烫好烫,心跳好快好快……

似乎有个答案愈来愈明显,几乎呼之欲出,樊玉香有点害怕那个答案,她不让自己多想,也不敢多想,逼自己闭眼睡觉,可脑海中却总是浮现任苍遥的话,她的身体还留着他的余温,彷佛还能感受到他拥抱的手臂力度,还有他的心跳声,总是一直在耳边响起。

樊玉香惊吓地睁开眼睛,树洞里只有她一人,她忍不住探出头,偷偷看向树洞外,任苍遥就坐在树下,已经过半夜了,篝火仍燃着。

他守着夜,也守着她。

若在以往,樊玉香会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任苍遥是她的奴,本就该这么对她,可现在她却发现自己无法再这么认为了,她突然发现任苍遥做的似乎超出一个奴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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