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关东万马堂(3/5)
?”叶开道:“不祥未必,只不过……未免要令人兴起几分惆怅而已。”萧别离淡淡道:“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人生本难免别离,将来阁下想必要离此而去,在下又何尝不如此。所以,若是仔细一想,这名字也普通得很。”叶开大笑,道:“但自古以来,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阁下既然取了个如此引人忧思的名字,就当浮一大白。”萧别离也大笑,道:“不错,当浮一大白。”他一饮而尽,持杯沉吟,忽然又道:“其实人生之中,最令人销魂的,也并非别离,而是相聚。”叶开道:“相聚?”萧别离道:“若不相聚,哪有别离?”叶开咀嚼良久,不禁叹息,喃喃道:“不错,若无相聚,哪来的别离?……若无相聚,又怎么会有别离?……”他反反复复低咏着这两句话,似已有些痴了。萧别离道:“所以阁下也错了,也当浮一大白才是。”叶开走过去,举杯饮尽,忽又展颜而笑,道:“若没有刚才的错,又怎会有现在这杯酒呢?所以有时错也是好的。”突然间,车辚马嘶,停在门外。萧别离长长叹息,道:“刚说别离,看来就已到了别离时刻,万马堂的车子已来接客了。”叶开笑道:“但若无别离,又怎会有相聚?”他放下酒杯,头也不回,大步走了出去。萧别离看着他走出去,喃喃道:“若无别离,又怎有相聚?只可惜有时一旦别离,就再难相聚了。”一辆八马并驰的黑漆大车,就停在门外。黑漆如镜,一个人肃立待客,却是一身白衣如雪。车上斜插着一面白绫三角旗:“关东万马堂”。叶开刚走过去,白衣人已长揖笑道:“阁下是第一位来的,请上车。”这人年纪比花满天小些,但也有四十岁左右,圆圆的脸,面白微须,不笑时已令人觉得很可亲。叶开看着他,道:“你认得我?”白衣人道:“还未识荆。”叶开道:“既不认得,怎知我是万马堂的客人?”白衣人笑道:“阁下来此仅一夕,但阁下的豪华,却已传遍边城,何况,若非阁下这样的英雄,襟上又怎会有世间第一美人的珠花呢?”叶开道:“你认得这朵珠花?”白衣人道:“这朵珠花本是在下送的。”他不让叶开说话,忽又叹息一声道:“只可惜在下虽然自命多情,却还是未曾博得美人的一笑。”叶开却笑了,拍着他的肩,笑道:“我以前也被人恭维过,但被人恭维得如此的开心,这倒还真是平生第一次。”车厢中舒服而干净,至少可以坐八个人。现在来的却只有叶开一个人。他见着花满天时,已觉得万马堂中卧虎藏龙,见到这白衣人,更觉得万马堂不但知人,而且善用。纵然是公侯将相之家的迎宾使者,也未必能有他这样的如珠妙语,善体人意。无论谁能令这种人为他奔走效忠,他都一定是个很了不起的人。叶开忽然想快点去看看那位三老板究竟是个怎么样的角色,所以忍不住问道:“还有别的客人呢?”白衣人道:“据说有一位客人,是由阁下代请的。”叶开道:“你用不着担心,这人一定会去的,而且一定是用自己的方法去,我问的是另外四位。”白衣人沉吟着,道:“现在他们本已该来了。”叶开道:“但现在他们还没有来。”白衣人忽又一笑,道:“所以我们也不必再等,该去的人,总是会去的。”夜色渐临。荒原上显得更苍凉,更辽阔。万马堂的旗帜已隐没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
白衣人坐在叶开对面,微笑着。他的笑容仿佛永远不会疲倦。马蹄声如奔雷,冲破了无边寂静。叶开忽然叹了口气,道:“今夜若只有我一个人去,只怕就回不来了。”白衣人仿佛听得很刺耳,却还是勉强笑道:“此话怎讲?”叶开道:“听说万马堂有窖藏的美酒三千石,若只有我一个人去喝,岂非要被醉死?”白衣人笑了笑,道:“这点阁下只管放心,万马堂里也不乏酒中的豪客,就连在下也能陪阁下喝几杯的。”叶开道:“万马堂中若是高手如云,我更非死不可了。”白衣人的笑容仿佛又有些僵硬,道:“酒鬼是有的,哪有什么高手?”叶开淡淡道:“我说的本是酒中的高手,那么多人若是轮流来敬我的酒,我不醉死才是怪事呢!”白衣人展颜道:“三老板此番相请,为的只不过是想一睹阁下风采,纵然令人劝酒,也只不过是意思意思而已,哪有灌醉阁下之理。”叶开道:“但我还是有点怕。”白衣人道:“怕什么?”叶开笑了笑,道:“怕的是你们不来灌我。”白衣人也笑了。就在这时,荒原中忽然传来一阵奇异的歌声。歌声凄恻,如泣如诉,又像是某种神秘的经文咒语!但每个字都听得很清楚:天皇皇,地皇皇。眼流血,月无光。一入万马堂,刀断刃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