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暗器高手(4/6)

么?你这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不能怪我,只怪你为什么要入万马堂!”天地肃杀,火焰在狂风中卷舞,远处的天灯已渐渐暗了。两个人蜷曲在火堆旁,疲倦的眼睛茫然凝视着火上架着的铁锅。锅里的水已沸了,一缕缕热气随风四散。一个人慢慢地将两块又干又硬的马肉投入锅里,忽然笑了笑,笑容中带着种尖针般的讥诮之意。“我是在江南长大的,小时候总想着要尝尝马肉是什么滋味,现在总算尝到了。”他咬了咬牙:“下辈子若还要我吃马肉,我他妈的宁可留在十八层地狱里。”另一个人没有理他,正将一只手慢慢地伸进自己裤袋里。手伸出来时,手掌上已满是血迹。“怎么?又磨破了,谁叫你的肉长得这么嫩?头一天你就受不了,明天还有得你好受的。”其实,又有谁真受得了,每天六个时辰不停地奔驰。开始时还好,到第五个时辰时,马鞍上已像是布满了尖针。他眼看自己手上的血,忍不住低声诅咒:“乐乐山,你这狗娘养的,你他妈的躲到哪里去了,要我们这样子苦苦找你。”“听说这人是个酒鬼,说不定已从马背上跌断了脖子。”旁边的帐篷里,传出了七八个人同时打鼾的声音,锅里的水又沸了。不知道马肉煮烂了没有?年纪较长的一人,刚捡起根枯枝,想去搅动锅里的肉。就在这时,黑暗中忽然有一人一骑急驰而来。两个人同时抄住了刀柄,霍然长身而起,厉声喝问:“来的是谁?”“是我。”这声音仿佛很熟悉。年轻人用沾满血迹的手,拿起了一根燃烧着的枯枝,举起。火光照亮了马上人的脸。两个人立刻同时笑了,赔着笑道:“这么晚了,你老人家怎么还没歇下?”“我找你们有事。”“什么事?”没有回答,马上忽有刀光一闪,一个人的头颅已落地。年轻人张大了嘴巴,连惊呼声都已被骇得陷在咽喉里。这人为什么要对他们下这种毒手?他死也想不通。帐篷里的鼾声还在继续着。已经劳苦了一天的人,本就很难被惊醒。第一个被惊醒的人最痛苦,因为他听见了一种马踏泥浆的声音,也看见了雨点般的鲜血正从半空中洒下。他正想惊呼,刀锋已砍在他咽喉上。这时距离黎明还有半个时辰。叶开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似已睡着。傅红雪从后面的厨房舀了盆冷水,正在洗脸。公孙断已喝得大醉,正踉跄地冲出门,跃上了他的马。小楼上灯光也已熄了。现在只剩下马芳铃一个人,还睁大了眼睛在等。马空群、云在天、花满天、乐乐山、沈三娘呢?

荒野上的鲜血开始溅出的时候,他们在哪里?翠浓又在哪里?马芳铃的手紧紧抓住了被,身上还在淌冷汗。她刚才好像听见远处传来惨厉的呼喊声,若是平时,她也许会出去看个究竟。但现在她已看见了太多可怕的事,她已不敢再看,不忍再看。屋子里闷得很,她却连窗户都不敢打开。这是栋独立的屋子,建筑得坚固而宽敞,除了两个年纪很大的老妈子外,只有她们父女、公孙断和沈三娘住在这里。也许只因马空群只信任他们这几个人。现在小虎子当然已睡得很沉,那个老妈子已半聋半瞎,醒着时也跟睡着差不多。现在屋子里等于只剩下她一个人。孤独的本身就是种恐惧。何况还有黑暗,这死一般寂静的黑暗,黑暗中那鬼魅般的复仇人。马芳铃咬着唇,坐起来。风吹着新换的窗纸,窗户上突然出现了一条人影。一个长而瘦削的人影,绝不是她父亲,也绝不是公孙断。马芳铃只觉得自己的胃在收缩、僵硬,连肚子都似已僵硬。床头的椅子上挂着一柄剑。窗上的人影没有动,似乎正在倾听着屋子里的动静,正在等机会闯进来。马芳铃用力咬着唇,伸出手,轻轻地,慢慢地,拔出了床头的剑,握紧。窗上的人影开始动了,似乎想撬开窗子,马芳铃掌心的冷汗,已湿透了缠在剑柄上的紫绫。她勉强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的手发抖,然后再慢慢地将气力提在掌心。她准备就从这里跃起,一剑刺过去。屋子里很暗,她已做好了准备的动作,只希望窗外的人没有看见她的动作。可是她这一剑还未刺出,窗上的人影竟已忽然不见了。然后,她就听见了风中的马蹄声。窗外的人想必也已发现有人回来,才被惊走的。“总算已有人回来了。”马芳铃倒在床上,全身都似已将虚脱崩溃。她第一次了解到真正的恐惧是什么滋味。窗外的人呢?等她再次鼓起力气,想推开窗子去看时,马蹄声已到了窗外。她听见父亲严厉的声音在发令:“不许出声,跟我上去!”马空群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跟他回来的是谁?回来的只有一匹马,马空群怎么会跟别人合乘一骑的呢?她正在觉得惊奇,忽然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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