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冷夜离魂(2/4)
种幽怨之色,轻轻地接着道:“我从来也没有看见他关心过任何人。”郭定凝视着她,忽然道:“我们若在你面前杀了他呢?”女道人道:“我也不会掉一滴眼泪。”她说得很干脆,连考虑都没有考虑。郭定道:“那么你为什么要回去?”女道人道:“因为我……我……”她没有说下去,她的声音似已哽咽,美丽的眼睛里已有了泪光。叶开明白她的意思。她一定要回去,只因她根本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叶开并不是个心肠很硬的人,忽然问:“贵姓?”“我姓崔。”“崔?”“崔……崔玉真。”叶开笑了笑,道:“你为什么不坐下来,难道怕这椅子会咬人?”崔玉真也忍不住笑了,她发现自己在笑的时候,美丽的脸上立刻露出红霞。叶开看见她随着箫声扭动腰肢的时候,本以为她是个已忘记了羞耻的女人。现在他才发现她还是保留着一份少女的娇羞和纯真。只不过,无论谁在不得已的时候,都难免会做出一些令别人觉得可耻、自己也会后悔的事。有时人就像是一头被蒙着眼推磨的驴子,生活就像是一条鞭子。当鞭子抽到你背上时,你只有往前走,虽然连你自己也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为止。叶开轻轻叹息了一声,道:“你若不愿回去,就可以不必回去。”崔玉真又垂下头:“可是我……”叶开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这世界很大,你慢慢就会发现有很多地方都可以去的。”崔玉真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忍不住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眼睛里充满了感激。叶开道:“你也不必帮我们去找丁姑娘,只要告诉我们她在哪里就行了。”崔玉真迟疑着,终于道:“就在后面的那个院子里。”叶开等着她说下去。崔玉真道:“那个院子很大,一共好像有十三四间房,丁姑娘就被锁在最后面的一间偏房里,窗台的外面摆着三盆蜡梅。”叶开道:“有没有人在那里看守她?”崔玉真道:“只有一个人在里面陪她,因为她还不能走动,玉箫也不怕她会跑。”叶开道:“玉箫道人睡在哪里?”崔玉真道:“他晚上很少睡的。”叶开道:“不睡在干什么?”崔玉真咬紧了牙,没有回答,但脸上又露出那种悲愤幽怨之色。她不必再说了。“玉箫好色”,他现在应该已有七十岁,看起来却远比实际的年纪轻。他有很多美丽而年轻的女弟子。他晚上在干什么,叶开当然已可猜得出来。郭定面上已现出怒容,忽然道:“你们是不是被他所逼,才跟着他的?”崔玉真摇摇头,怅然道:“我们本来都是贫苦人家的子女。”郭定道:“你们都是被他买来的?”崔玉真头垂得更低,眼泪已流下面颊。郭定突然用力一拍桌子,冷冷道:“就算没有丁姑娘这件事,我也绝不会放过他的。”叶开道:“可是现在……”郭定道:“我知道,现在我们当然要先救出丁姑娘再说。”崔玉真忽然又道:“他晚上虽然不睡,可是到了天快亮的时候,一定要睡三个时辰。”现在距离天亮至少还有半个多时辰。冬天的夜总是比较长。叶开看了看天色,道:“好,我们等。”床上的韩贞忽然翻了个身,发出了梦呓——叶开点他穴道,用的力量并不大。他仿佛还是在说:“酒呢……什么地方有酒……”反反复覆说了几遍后,他的人突然从床上跳起来,大叫道:“姓吕的,我认得你,你好狠。”这句话说完,他又倒了下去,满头都是冷汗。
叶开动容道:“姓吕的?”郭定道:“看来打伤他的那个人一定姓吕。”叶开沉思着,道:“你知不知道江湖中有什么姓吕的高手?”郭定道:“近年来好像只有一个。”叶开道:“吕迪?”郭定点点头,道:“不错,‘白衣剑客’吕迪。”叶开道:“你见过他出手?”郭定摇摇头,道:“我只知道他虽然是‘银戟温侯’吕凤先的堂侄,练的却是武当剑法,武当是内家正宗,绝不会……”叶开突然打断了他的话,道:“你说他是谁的侄子?”郭定道:“吕凤先,‘银戟温侯’,昔年兵器谱上排名第五。”叶开的眼睛里突然发出了光,道:“吕凤先,我怎会忘了这个人。”郭定道:“你认为是他吗?”叶开道:“银戟温侯在兵器谱上排名第五,在别人已是件很值得荣耀的事,可是在他看来,却是种耻辱。”郭定了解这种心情:“有很多人都不能忍受屈居人下的。”叶开道:“但他也知道百晓生绝不会错,所以他毁了自己的银戟,练成了另一种可怕的武功。”郭定道:“什么武功?”叶开道:“他的手!”郭定的眼睛也亮了。叶开道:“据说他已将他的手练成钢铁般坚硬锋利。”郭定道:“你是听谁说的?”叶开道:“一个曾经亲眼看过他那只手的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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