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甘为情死(2/4)

女人,对你却可以破例一次。”丁灵琳已不能动,从脚尖到指尖都已不能动,连头都不能动。玉箫道人看着她的脸色已变了。丁灵琳只觉得他的眼睛里仿佛忽然有了种奇异的吸引力,吸引住她的目光,将她的整个人都吸住。她想挣扎,想逃避,却只能痴痴地坐在那里,看着他。他的眼睛里仿佛在闪动着碧光,就像是忽然亮起了一点鬼火。丁灵琳看着这双眼睛,终于完全想起了上次的事。“……去杀叶开!拿这把刀去杀叶开。”这次他要她做的事,是不是比上次更可怕?她已用尽了全身力气挣扎,冷汗已湿透了她的衣服。但她却还是摆不脱。玉箫道人眼中的那点鬼火,似已将她最后的一分力气都燃尽。她已只有服从。无论玉箫道人叫她做什么,她都已完全无法反抗。就在这时,突听“砰”的一声,门突然被撞开,一个人标枪般站在门外。玉箫道人一惊,回身怒喝:“什么人?”“嵩阳郭定。”郭定毕竟还是及时赶来了。他怎么能来的?是谁解开了他的穴道?是上官小仙,还是吕迪?他们当然知道,只要郭定一到这里,他和玉箫道人之间就必定只有一个能活着走出去。阳光乍现,又沉没在阴云里,酷寒又征服了大地。冷风如刀。郭定和玉箫道人就站在这刀锋般的冷风里,两个人心里也都明白,他们之间必定要有一个倒下去。无论谁要走出这院子里,都只有一条路——从对方的尸体上走过。郭定的剑已在手。剑是黝黑的,暗无光华,却带着种比寒风更凛冽的杀气。这柄剑就像是他的人一样。玉箫却莹白圆润。这两个人恰巧也是个极强烈鲜明的对比。郭定凝视着他手里的玉箫,一直在尽量避免接触到他的眼睛。玉箫道人眼里的怒火又亮起,忽然问道:“你是郭嵩阳的后人?”郭定道:“是。”玉箫道人道:“二十年前,我已有心和郭嵩阳一较高低,只可惜他死了。”郭定道:“我还活着。”玉箫道人冷笑,道:“你算什么东西?嵩阳铁剑,在兵器谱中排名第四,你手里的剑却连一文都不值。”郭定道:“哦?”玉箫道人道:“你根本不配用这柄剑的。”郭定闭上了嘴。他也一直勉强控制着自己的怒气。愤怒有时虽然也是种力量,但在高手相争时,却如毒药般能令人致命。玉箫道人盯着他,徐徐道:“据说你也是叶开的朋友。”郭定承认。玉箫道人道:“你们是种什么样的朋友?”郭定道:“朋友就是朋友,真正的朋友只有一种。”玉箫道人道:“但你们这种朋友却好像很特别。”郭定道:“哦?”玉箫道人冷冷道:“叶开死了后,你居然立刻就准备接收他的女人,像你这种朋友,岂非少见得很。”郭定突然觉得一阵怒火上涌,忍不住抬起了头。玉箫道人的眼睛正在等着他。他的目光立刻被吸住,就像是铁钉遇到了磁石一样。丁灵琳一直坐在椅子上,喘息着,直到此时才走到门口。她看见了玉箫道人的眼睛,也看见了郭定的眼睛。她的心立刻又沉下。玉箫道人眼中的鬼火,迟早也必定会将郭定全身的力量燃尽。她绝不能眼看着郭定跟她一样往下沉,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怎奈她却偏偏只有看着。现在她绝不能提醒郭定,郭定若是分心,死得必定更快。风更冷,阴云中仿佛又将有雪花飘落。雪落下的时候,血很可能也已溅出。当然是郭定的血。他本不必和玉箫道人拼命的,他本来可以活得很好,很快乐。现在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丁灵琳知道,只有她知道。

——还没有享受到爱情的甜蜜,却已尝尽了爱情的痛苦。——上天对他岂非太不公平?丁灵琳的泪已将落,还未落,突听玉箫道人道:“抛下你的剑,跪下。”他的声音里,也仿佛带着种奇异的力量,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力量。郭定握剑的手已不再稳定,整个人都似已在发抖。玉箫道人慢慢道:“你何必再挣扎?何必再受苦?只要你一松手,所有的痛苦就完全过去了。”死人当然不会再有痛苦。只要一松手,就立刻可以解脱。这实在太容易。郭定握剑的手背上,青筋刚刚消失,力量也刚刚消失。玉箫道人暗自得意。他的手正渐渐在放松……这一战已将过去,他已不必再出手。多年来他从未曾与人近身肉搏,他已学会了更容易的法子,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将对方击倒。这使他变得更骄傲,也变懒了。他已走惯了近路,可是这次他终于走错了一步。近路绝不是正路。郭定手里的剑似已将落下,突又握紧,剑光一闪,飞击而来。嵩阳铁剑的剑法,本不是以变化花俏见长的。郭定的剑法也一样。没有把握时,他绝不出手,只要一剑刺出,就必定要有效。简单,迅速,确实,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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