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2/4)
道这里面存的是镔铁戒尺,包括这东西的大小,不然他怎么知道要带磁石来,又有把握从小窗将东西取出去?如果有可能是别的东西,万一不能得逞,岂不白白冒险?”独孤仲平说着停顿片刻,“而这戒尺的主人几天前才将这毫不值钱的戒尺存到此处,却预交了半年的昂贵存费,为什么?因为他预感到有人要偷这把戒尺,所以想要更保险些。可没想到凶犯查知了这一切,连钥匙都翻拓好了,只是被咱们阻了一道,不过还是得手了。所以,这些话,是凶犯留给这戒尺主人的。他是想告诉戒尺的主人,过去他并不是找不到其藏身之所,只是万事俱备,还欠东风,如今东风也有了,他要动手了。”“可他杀人手段如此高明,为什么非要这把戒尺?”韩襄又问。独孤仲平见韩襄还不开窍,顿时有些不耐烦了,韦若昭就在这时开了腔,道:“哎呀,这还不明白,他肯定是想用这把戒尺对付戒尺的主人,而戒尺的主人也预感到他要这样干,知道躲不过,所以索性将戒尺藏起来,这样等于是为自己保命了嘛!”独孤仲平再次看了韦若昭一眼,不过这次不再那样严厉,而是有些赏识的神情。韦若昭却一撇嘴,故作小姐架子,不冷不热地道:“你不用再看我,反正我多嘴你不理我,不多嘴也不理我,我还不如索性说个痛快!”独孤仲平微微一笑,却又是一阵头疼,急忙用手再扶头。韦若昭见他又疼,却急忙收敛了自己,关心地又凑过来。掌柜这时端着个小酒壶急匆匆跑进来,道:“外面的铺子都关了,店里只有这浑酒,只得随便给先生弄了一壶来——”话音未落,独孤仲平已经一把夺过酒壶,也不管好赖,咕嘟咕嘟猛灌一气,继而摇摇晃晃站起来。“好了,舒服多了,”独孤仲平朝韩襄一招手,“咱们走吧,不能耽搁。你们也回去吧,今日之事有劳了。”他说着又开玩笑似的朝韦若昭眨了下眼睛,道:“你既然不怕走夜路,就好好替碧莲看着些,免得跌了跤,小道士!”独孤仲平说着就和韩襄从吃惊的韦若昭面前走过,碧莲没太听清,便问韦若昭,道:“哎,他刚才叫你什么?”“我……我也没听清。”韦若昭急忙掩饰。独孤仲平回到金吾卫衙门便马不停蹄地开始审问那个少年,庾瓒自然不会缺席。两人仍是一个在屏风前一个在屏风后,唱着双簧戏。而那屏风已经按独孤仲平的要求,换成了此时长安城中第一画匠杜岭的美人图。庾瓒一拍惊堂木,声色俱厉地朝跪在堂下的少年大吼大叫起来,他衬着身后的娇艳美人,别提多滑稽了。“说,你家老爷到底是谁?”好在少年真的很害怕,并不敢抬头多看那些美人。“我家老爷不让说,他会打死我的……”庾瓒一瞪眼,道:“你不说,我现在就打死你。”庾瓒说着使了个眼色,早已虎视眈眈等在一旁的韩襄立时搬来夹棍等诸多刑具,朝地下一扔。少年吓得直哆嗦,却依然摇头。“老爷嘱咐过的,打死也不能说的。”“你小子怎么一根筋啊?”庾瓒气不打一处来,“戒尺被人弄走了,你家老爷现在有性命之危,我们是急着要去保护他。你护着你家老爷总不想他让人害了吧?”“我不知道柜坊里存的是什么,老爷只说把东西取出来交给他,还说衙门里的人最信不过,你说的我不信。”庾瓒下意识地便想嚷嚷“大刑伺候”,但想到这少年是侦破连环凶案的关键,只好按捺着愤愤之心,凑近屏风,低声道:“怎么办?”坐在屏风后面的独孤仲平同样一脸严肃。“没工夫跟他废话了,使我教你的老招,先把他帽子掀了。”庾瓒会意,起身向少年走去,换了较为温和的口吻问道:“那你要本官怎么做你才能相信呢?”少年想了想,道:“你放我出去,我自会去知会我家老爷,叫他多加防范……”庾瓒这时已经起身走到少年旁边,突然一把掀掉了少年头上的胡帽,一颗锃亮的头顿时露了出来,原来真的是个和尚。少年惊慌地想起身去抓帽子,早有金吾卫的卫士把他按住。“原来是位小沙弥啊,我看是你伪造了你家师父的签字,想把这把价值连城的戒尺私吞了!”庾瓒恶狠狠地道。
少年顿时连连摇头,道:“没,没有的事啊!我真不知道存的是什么,再说这签字也确是住持的,只不过不是他真名。”庾瓒哼了一声,道:“哦,这么说戒尺是你庙里住持的?你是哪家寺庙的?”少年还在犹豫,独孤仲平这时拿着一张画纸从屏风后走出来,但见画纸上是一幅草草勾就的肖像,虽然潦草,却是形神兼备,分明就是眼前的少年。“庾大人,您让我勾的这位小师父的像勾好了,是不是就照您吩咐的,让他们送到各家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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