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卿本佳人(5/12)

陪我多年,想不到今日却毁在了洪兄手吸。她左肩衣衫已裂,露出自哲的肌肤,嘴角亦渗出几缕血丝,但瞧她面上惋惜的神色,似乎对方刚才狂风暴雨般的攻击根本未放在她眼里,只是心痛玉箫而已。

随着骆清幽说话,纤腰摇摆,一根散开的衣带倏忽收回,姿态轻柔洒脱,仿佛临高而舞,又何钟有半分受伤的模样?

原来方才那千钧一发之际,骆清幽腰间衣带蓦然弹起,在齐百川面上缠绕而过,借力打力将铁头功的劲道移开。看似齐百川结结实实地撞入骆清幽怀中,其实却差了肉眼难辨的一丝距离。

她巧招迭出,虚实相间,总算摆脱刑部三捕之围,本欲趁势脱身,谁知仍被洪修罗缠住,虽迫退洪修罗的这一轮抢攻,但左肩亦被爪风所伤,几乎提不起来。

齐百川摇摇晃晃地扶墙站起,铁头并无损伤,左颊上却有一道寸许长的血口,剧痛无比。方才他被骆清幽柔软的衣带扫过面门,竟如中铁鞭,鼻中尚残留着一缕幽香,此刻方知绣鞭倚陌的来历。

五人兔起鹊落,乍合即分。事实上除了洪修罗全力出手外,刑部二捕皆留有余力,不敢真的伤及骆清幽。无奈骆清幽变招极快,登韵剑法一出手就是攻敌必救,才迫使齐百川不得不以命相搏。这番交手虽不过眨眼工夫,骆清幽、洪修罗与齐百川却各受不同程度的轻伤,其中凶险之处实难尽述。洪修罗哑声怪笑:不过是小小一管玉箫,泰亲王府中要多少有多少,可任凭骆才女挑选。骆清幽淡然一笑:那些都是搜刮来的民脂民介,小妹不敢被其污手。她居高临下,注意到四周人影憧憧,恐怕都是刑部的伏兵。何况刚才洪修罗出手毫不留情,对自己势在必得,以此判断泰亲王谋反已成定局,所以说话亦不客气。她吸口气定下心神,短剑横胸,静等对方再度出手。洪修罗冷哼一声,缓步上前:既然骆才女敬酒不吃吃罚酒,洪某也只好再领教下蒹葭门的绝技。郭大、左二、齐四给我掠阵,若是让她跑了,八千岁面前可无法交代。他的右臂不过是皮外之伤,而骆清幽的左肩受伤却颇重,已不惧与之单打独斗。

洪修罗距离骆清幽所处高墙不过七八步之遥,却走得极慢,德一步问都有明显顿挫。起初出脚极重,第一步跨出地面石板皆裂,尘灰弥漫,留下一个大坑,第二步却声势不复,第二步又轻了一些,迈到第四步时脚印已浅淡若无此乃关维门中秘传山重九胜功法,脚印越浅内力越深,威力亦倍增:一如人处山谷中极目眺望,眼前虽有重峦叠嶂,然而那隐约于雾蔼中的才是山峰的最高之处。

刑部总管洪修罗身经百战,对敌经验极其丰富。骆清幽虽抢占高处,但敌众我寡,无法先行出击,只好暗自调息,静待洪修罗的脚印由浅至淡、由淡至无然后,全力出手。

待洪修罗踏出第六步,脚印渐淡渐无,已至墙边,下一步就将要冲天而起,全力搏杀骆清幽。

就在这一关头,那堵墙突然无声无息地裂开一个人形缺口。一人如闲庭信步般施然走出,出现在洪修罗面前:洪兄好。他的语气沉静,不带丝毫张皇,仿佛只是穿过了一道门,然后对一个许久不见的老友打了声招呼。洪修罗蓦地一震,此人出现得不早不晚,正是山重九胜功法刚刚运足十成、欲罢不能之际。这蓄势良久一击的目标是头顶上的骆清幽,一旦洪修罗腾身跃起,下盘破绽就全落在来人眼里。

当下,洪修罗闷喝一声,骤然疾转小半个圈子,斜斜冲出,总算避开与来人正面相对。

只见来人一袭青衫,手抚长须,正是将军府的大总管水知寒。他此刻面无表情,眼神却如电光般凛冽:听说泰亲王府窖藏罚酒若干,我也很想分一杯尝尝,不知洪兄意下如何?这句话冷冰冰地出口,纵然他那名动天下的寒浸掌并未发出,已足令在场的刑部诸人胆战心惊。

骆清幽轻舒一口气,微笑道小妹不胜酒力,水总管来得正巧。洪修罗面上的阴狠之色一闪而逝,哈哈大笑:既然如此,还请总管一同去见过八千岁。水知寒长叹一声:水某本有此意,奈何将军已离京去泰山赴暗器王之约,将军府中诸事繁多,分身无术啊

洪修罗强按怒意:那么水兄又怎么有空来此?水知寒呵呵一笑:蒙泊国师远道人京,水某特率星星漫天前去迎接,无意间路过此处罢了。星星漫天乃是鬼失惊手下二十四名弟子,皆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可谓是将军府中最为神出鬼没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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