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最后一注(5/7)

凤道:“你训练他们为的就是这一战?” 老伯点点头,道:“养兵千日,用在一朝,为了这一战,他们已等了很久,每一个人都已明白这一战对他们有多么重要。” 凤凤眨眨眼,道:“我还不明白!” 老伯道:“我已答应过他们,只要这一战胜了,活着的每个人都可荣华富贵,享受一生,这一战若败了,大家就只有死路一条!” 凤凤嫣然道:“他们当然知道,只要是老伯答应过的话,从来没有不算数的!” 老伯道:“所以现在他们不但士气极旺,而且都已抱定不胜不战的决心。” 凤凤道:“现在,你已将他们全部调集到飞鹏堡?” 老伯道:“不错。” 凤凤道:“你已和他们约定,在初七那一天进攻?” 老伯道:“初七的正午。” 凤凤道:“你由正面进攻,他们当然攻后路了?” 老伯点点头,道:“我虽然没有熟读兵法,但也懂得‘前后夹攻,声东击西,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道理!” 凤凤也大笑道:“你说他们那些人都正如初出猛虎,又抱定了必胜之心,就凭这一股锐气,已不是飞鹏堡那些老弱残兵所能抵挡得了。” 老伯道:“飞鹏堡的守卒虽不能说是老弱残兵,但近十年来已无人敢轻越飞鹏堡雷池一步,安定的日子过得久了,每个人都难免疏忽。” 凤凤道:“就算是一匹千里马,若久不下战场,也会养出肥膘的。” 老伯凝视着她,微笑道:“想不到你懂的事并不少。” 他忽然觉得和凤凤谈话是件很愉快的事,因为无论他说什么,凤凤都能了解。 对一个寂寞的老人来说,这一点的确比什么都重要。 凤凤长长吐出口气,道:“我现在才明白,你为什么会那样有把握了。” 老伯的雄心却已消沉,缓缓道:“但我却忘了我自己说的一句话。” 凤凤道:“什么话?” 老伯沉声道:“一个人无论什么事,都不能太有把握!” 凤凤的脸色也沉重了起来,慢慢地点了点头,黯然道:“现在你明白那一注想必已被吃掉。” 老伯叹道:“我虽然并没有将这计划全部说出来,但律香川早已起了疑心,当然绝不会放过他们了。” 凤凤道:“那些青年的勇士们当然也不会知道你这边已有了变化。” 老伯黯然道:“他们就算听到这消息,只怕也不会相信。” 他知道他们信赖他,就好像信徒们对神的信赖一样。 因为老伯就是他们的神,永远的、不败的神! 凤凤道:“所以他们一定还是会按照计划,在初七那一天的正午进攻?” 老伯点点头,目中已不禁露出悲伤之色。因为他已可想象到他们的遭遇。 这些年轻人现在就像是一群飞蛾,当他们飞向烈火,却还以为自己终于已接近光明。 也许直到他们葬身在烈火中之后,还会以为自己飞行的方向很正确。 因为这方向是老伯指示他们的…… 老伯垂下头,突然觉得心里一阵刺痛,直痛到胃里。 他平生第一次自觉内疚。 他发觉这种感觉甚至比仇恨和愤怒,更痛苦得多。 凤凤也垂下头,沉默了很久,黯然叹息着道:“你训练这一组年轻人,必定费了很多苦心?” 老伯捏紧双手,指甲都已刺入肉里。 有件事他以前总觉得很有趣——人到老年后,指甲反而长得快了。

凤凤又沉默了很久,忽然抬起头,逼视着他,一字字道:“现在你难道要眼看着他们被吃掉?” 老伯也沉默了很久,缓缓道:“我本以为手里捏着的是副通吃的点子,谁知却是通赔。” 凤凤道:“所以你……” 老伯道:“一个人若拿了副通赔的点子,就只有赔!” 凤凤道:“但现在你还有转败为胜的机会。” 老伯道:“没有。” 凤凤大声道:“有!一定有!因为现在你手里的点子没有亮出来。” 老伯道:“纵然还没有亮出来,也没有人能改变了。” 凤凤道:“你怎么又忘了你自己说的话,天下没有绝对的事!” 老伯道:“我没有忘,但是……” 凤凤打断了他的话,道:“你为什么不叫马方中去通知虎组的人,告诉他们计划已改变?” 老伯道:“因为我现在已不敢冒险。” 凤凤道:“这也算冒险?你岂非很信任他?” 老伯没有回答。 他不愿被凤凤或其他任何人了解得太多。 马方中若不死,就绝不忍心要他的妻子儿女先死! 这是人之常情。 马方中是人。 他的妻子儿女若不死,就难免会泄露老伯的秘密。 女人和孩子都不是肯牺牲一切,为别人保守秘密的人。 老伯比别人想得深,所以他不敢再冒险。 他现在已输不起。 所以他只叹息一声,道:“就算我想这么样做,现在也已来不及了。” 凤凤道:“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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