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肝胆相照(1/9)

道连声音都未及发出,就被人害了。王怜花的手段,难道真有那么毒,那么狠。还是没有声音,没有动静……好,王怜花,你若是害死了沈浪,我也不想活了,你索性连我也一起害死算了,死了反倒干净。朱七七飞也似的向祠堂掠去。 苍穹,已由青灰色转成淡白色。淡白色的曙光,浸溶着残败的祠堂,使这祠堂看来更诡秘,更阴森,更充满着不祥。祠堂中火堆仍未熄,但火势已很小了。火上,肉仍在,因为火小,肉还没有焦。褪色的,破旧的神幔,已被撕下来——但也不知是不是被撕的,片片落在地上,卷成一团,被风一吹,就好像……就好像正匍匐在地上的死尸一样。神案,已被人踢翻了,也不知是被谁踢的,就在火堆和神案间,有一摊乌黑的水渍……呀,不是水渍,是鲜血。本已残破的祠堂,此刻更是乱得一团糟,而刚刚明明走进祠堂的沈浪,此刻却瞧不见了。什么人都没有,简直连鬼都没有,沈浪呢?沈浪呢,沈浪到哪里去了,已被害死了,死尸呢?朱七七惊极,骇极,放声大呼道:“沈浪……”尖锐的呼声就像是一把刀,一下子就划破了那死一般的静寂,但也就是一下子,又突然停顿,她像是突然被人扼住喉咙似的。因为,突然,踢翻的神案下,露出一个头来。沈浪的头。沈浪的头露了一露,就又缩了回去。朱七七已飞也似的掠过去,一把抱住沈浪的脖子,又是惊奇又是欢喜,又是埋怨,喘着气笑道:“你还在这里,你没出事,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呢?害得我着急。”沈浪身子动也不动,只是冷冷叱道:“走开。”朱七七一怔,松开了手。无论如何,无论沈浪喜不喜欢她,沈浪平日对她倒总是客客气气的,倒从没有这样疾言厉色。朱七七松开了手,眼圈儿又红了,她那样为沈浪担心,心都快急碎了,此刻换来的却是冷冰冰一声斥责。她身子不由自主往后面退,她嘴唇都快咬碎了——但无论怎样,还是忍不住,泪珠儿一连串落了下来。沈浪却连瞧也不瞧她一眼,眼睛直勾勾瞧着前面。他在瞧什么,朱七七没看见。此刻,朱七七眼睛里只有沈浪,她瞧着沈浪,流着泪,一时间当真是心灰意冷,喃喃道:“罢了,罢了,我这又是何苦,我这又是为的什么?我为何有福不会享,反而巴巴地跟着他,受他的气?”她抹一抹眼泪,暗道:“好,沈浪呀沈浪,你既如此对我,我……我以后永远也不要见你了。”但是,她的眼睛却仿佛离不开沈浪。要她说沈浪究竟好在那里,她也说不出。论豪迈,他不及熊猫儿;论沉着,他不如金无望;若论风流俊俏,善解人意,他却又不如王怜花。但不知怎地,她眼里却只有他,只要瞧见他,她就觉得欢欢喜喜,若是瞧不见他,总是整日间挂肚牵肠。她不敢想,若是以后永远瞧不见沈浪,她会怎样。“为什么,为什么他这样对我,我还要这样对他?”一时间,她不觉更是爱恨交迸,忍不住放声大哭道:“沈浪,我恨你,我恨你……”沈浪还是不瞧她一眼,眼睛还是直勾勾地瞧着前面。朱七七恨得心都裂开了,嘶声道:“你是死人么,你说话呀,你……你……你……”只觉一股热血上涌,那只纤纤玉手,不知怎地扬了起来,“啪”地,清清脆脆一掌掴在沈浪脸上。沈浪却似全无觉察,还是动也不动,只是那令人恨又令人爱的脸上,已多了个红红的掌印。朱七七又急,又痛,又悲,又悔,终于伏地痛哭道:“沈浪,沈浪,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为什么?你打死我吧,打死我吧,我反正不想活了。”她哭声有如杜鹃夜啼,令人断肠。但沈浪还是不理她。也不知哭了多久,她哭声终于渐渐微弱。只听沈浪柔声道:“你好些了么……好些了么?”朱七七一喜道:“呀,沈浪还是关心我的……”但沈浪已接着道:“金兄……你振作些。”沈浪竟不是对她说话。朱七七又是失望,又是惊奇,这才抬起头,这才瞧见沈浪面前原来还倒卧着个人——赫然竟是金无望。 金无望倒卧在血泊中,双目紧闭如金纸,呼吸间更是气若游丝,一条命已去了十之八九了。

这祠堂中情况怎会变成如此模样?金无望又怎会变成如此模样?王怜花、金不换都到哪里去了? 朱七七一眼瞧见金无望的脸,接着,她又瞧见他的手——他一条右臂竟已被生生砍断了。血,流满了鲜血,一身都是鲜血。朱七七“呀”一声惊呼了出来。难怪沈浪不理她,沈浪此刻正以手掌按着金无望的胸口,正以绵长的内力,来延续金无望已将中断的性命。朱七七整个身子都颤抖了起来。“金大哥,金大哥,金大哥,你怎会如此,是谁害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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