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18)

抵死不从时,我心中大为不平,且觉得家岳太侮辱她了,乃挺身以争,宁可得罪家岳,也不能叫烈女受屈,家岳为此大感不满,才有那番做作。”

高晖立刻道:“做得对。君虞,我全力支持你,现在那位小红姑娘是跟了你了?”

李益叹了口气道:“她是为了感激我替她报了亲仇,愿以身事,我实在是当不起的,可是她表示得很坚决,如果我不收容她,她就要削发出家为尼以终。”

高晖忙道:“君虞。你应该收留她下来,这种性烈的女子说得出就做得到的,她的决心谁也拧不过的,如此佳人,要是出了家实在太可惜了,跟着你也比嫁一个碌碌凡夫好得多。”

李益笑道:“我也不过是凑巧为她做了点事而已,否则在她眼中看来,还不是一个碌碌凡夫!”

“君虞!这个你也不必妄自菲薄,如果你这样的男人也无法使她倾心。倒不如让他出家去的好,因为她实在已经是尘世无匹了!”

李益看得出高晖对小红的印象在增加中,乃轻叹一声道:“若以此姝性情,端合古刹青灯,只是她尘心未尽,少不得还得跟着我历此一劫!”

高晖忙道:“君虞!这又是怎么说话呢?”

李益看看左右,这是尚书的视事签押房,一些书吏副员本就离得远远的,只有高晖的一个贴身跟班侍候着,但也是守候在门外,非召不敢擅入,于是放低声音道:“本来此事近风月,不宜在公廨中谈论,但尚书公是性情中人,不像那些道貌岸然的迂夫子,宋居庙堂之高,即已圣贤之气掩人,所以倒不妨为公一言,亦可见此姝之奇。”

高晖更是心痒难耐,忙道:“快说!我这儿毫无那些禁忌,且我最讨厌拘谨,虎帐谈风月,沙场论美人才是儒将风流,豪士本色,所以前代名将中我独取西楚项王,英雄不计成败,庶几无偏矣!”

于是李益把前夕留宿啸虹馆,跟小红以心琴度永夜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才加结论道:

“此姝虽寄身风尘而未着尘意,以色笑市人而无色意。所以我才认为她不会在红尘久居的。

好在我带着她。只是让她尽点心,既不能以任何名份去拘羁她,俗世富贵。也未必会在她眼中,明白地告诉过她。随时她都可以随自己的喜欢而定去留。”

高晖听得神往,连声赞赏道:“奇女!奇女!君虞,你实在是个有福气的人,所以这些天下奇人奇女子,都被你遇上了,如此看来,像令岳那伧然凡夫对她有此心,实在是侮辱她!”

李益笑道:“这一点倒不然,此姝姿色不过清秀而已,沉静寡言,内涵虽深,但懂得藏锋不露,也只是言词中节,虽善击剑。轻易不炫,所以乍然见之,给人的印象不过平平而已,家岳居然能看出她平凡中的不凡之处,倾心如此,毕竟有点眼光的。”

高晖笑道:“我未识斯人,也对她倾折不已。令岳不是眼光好,而是听了你跟卢小姐上次在她香闺中的种种情形才觉得她不凡,那无什么了不起,倒是杜御史还可以算得她半个知己。行了!君虞,这件事你做得对极了,不为任何原因,就为了保护这么一个奇女子,也值得不计一切为之一争的!”

李益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就是要高晖这句话。因此李益一笑道:“可是家岳对此耿耿,适才临去,仍有不豫之色,尚书公是可以看得出的。”

高晖哼了一声道:“别去管他,这些当节度使出身的人我最了解,他们镇守一方,不过是个藩将而已。却以为是南面不易的藩王,分疆列士的诸侯了,骄横跋扈,桀傲不驯,罔顾法纪,朝廷对此已颇有戒心,如再不加以整饰,很可能再度造成一次安史之乱,故而密诏我锐意整顿。令岳久居是职,这次内调晋京,也是要看看这些节度使的器度和心性如何,假如他还是拿出当年那种节度使的脾气,恐怕朝廷也会在他身上来个杀鸡儆猴,给别人看看,让人家知道,不要以为自恃功高,就可以居官不敬,为所欲为了!”

李益不禁一惊,他固然对卢方态度不满,但是并不希望对卢方就此垮台,那样对他并没有好处,所以听说卢方为杜子明尤浑所胁,不辞劳苦,也要出去这一趟,无非是在保全卢方,而保全卢方,就是方便自己,在高晖面前烧两把火,是想必要时,借高晖的力量一压卢方,尤其是出了小红的这件事后,卢方对他大为不满的时候,这种压力就很重要,但卢方真要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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