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4/17)

呢。”

崔允明一怔道:“卢夫人告诉我说,她早已有家书告诉君虞了,所以这次我到郑州也没提起过,怎么,君虞没有接到卢夫人的信?”

方子逸道:“当然没有,否则他就不会提起要李升作为往返递书的连系人了。奇怪了,李老夫人要来,叫李升去接,这是很重要的事,也是很正当的事,卢夫人为什么要瞒着君虞呢?”

崔允明仔细琢磨了一下才道:“这件事颇堪玩味,子逸,你最好还是把事情通知君虞一声。”

方子逸道:“这是当然,为了河西的事,君虞跟岳家闹得很不愉快,卢中书对君虞很不谅解,怪君虞拆了他的台,把他的奥援夺了去。其实很冤枉,君虞等于是替他出了口气,何况河西新任督帅是君虞一力扶植起来的,对君虞言听计从,全权在握,卢公有这样的一个女婿,不是比跟史仲义维系一个貌合神离的关系强得多!”

崔允明苦笑道:“这是我们的想法,卢公心中就不是那样想了,他跟史仲义虽是貌合神离,究竟还可以用其它四郡之力牵制凉州,让史仲义对他作相当的让步,十郎那一搅,岂止是把凉州一把抓过去,连其余四郡,也都要仰承十郎的意思,对卢公不再像从前那么倚仗了。”

方子逸道:“那有什么差别呢?他跟君虞是翁婿,难道还要分彼此吗?”

崔允明道:“子逸,你还说你的宦情比我通达,怎么连这一点都看不透,这中间的差别太大了,以前卢公虽然对河西未能完全控制,至少还有举足轻重的影响,现在则是要靠着女婿的面子才能办事了,这在卢公而言,是很难堪的事,一个掌惯了权的人,一旦失去权势,滋味最为难受,再说卢公与十郎之间未必很融洽,为了一个小红,翁婿差点反目,再加上了后来的新怨,感情更是坏到了极点,十郎可能没告诉你;他这次匆匆由咸阳绕道不入长安而径赴郑州,明里是刘学镛在捣蛋,暗中实出于卢公的唆动,礼部的刘尚书是卢公的姊丈,刘学镛则又是刘尚书的族弟,他们的亲戚走得很近,自成一党。”

方子逸微怔道:“这个我倒不知道,本来有些事我想到卢府去请助的,看来不必去碰钉子了!”

崔允明道:“十郎因为事属家务,不便外扬,而且他是从高大人那儿转来的消息,也不便告诉他人,这次我去了,他才跟我谈起,颇多感慨,就是怕你不明白就里,跑到那儿去,不特于事无补,反而坏事,所以才要我转告你一声,千万别莽撞,事情办不通,可以找到高大人那儿,或者去求王阁老都行,就是别上卢家去。”

方子逸道:“那君虞跟卢小姐的婚事又怎么办呢?”

崔允明轻叹道:“这件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的名份早定,文定的仪式也已经公告长安亲友,退婚是不可能的,可是翁婿相处如同水火,实在很棘手,好在卢夫人对这件事极力主张,这次把我姑母接来长安,可能就是要为他们完婚。”

两人又谈了一阵,但都是局外人,既不十分了解内情,也无法谈出个结果来,崔允明告辞回家去了。

他在第二天上刑部衙门办事,因为告了十几天的假,心中不无愧意,到底这是私事。

可是在衙门里,他得到的待遇竟是出乎意外的,一些平素跟他不通闻问的人,都借故前来寒暄问候,有些人曾经为了一些小事情跟他有冲突的,见了他,都有点战战兢兢,甚至于还低声下气地向他赔罪解释。

十几天来未曾视事,照理积压的公事一定会堆积如山,可是他在签押房里一看,琐碎的都有人代他办了;较为重要,一定要等他亲自署理的,也都把一切准备得舒舒齐齐,只等他过目后,径行签会就行。

原来他管的是本部的度支,自从为人所陷,亏空了一大笔公款,几将身陷囹圄;幸得李益为他摆平了,仍然复旧职,可是他自知不宜此务,极力请调。

在李益出塞的那一段时间,没人答理他,终如所请调到了个掌理案卷归档的差事。那是个冷门地方,手下有着十来个不得意的老书吏,事烦酬菲,终日伏案缮写,天冷的时候,连个火盆都烘不起。

这份工作对崔允明倒是很适合,因为他与人无争;在这个环境里,再也没人会来麻烦他。

一份微薄的待遇,由于妻子的克俭节用,倒也能略有节余,他还能帮帮署里那些比他更苦的同僚们。

他到差之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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