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章(2/19)

门下,只有师兄跟我两个人较为出色,现在师兄不能再动了,这付担子我若不担起来,岂不是叫先师在泉下也不膜目。”

谭意哥默然片刻才道:“公子,也许我们交浅不足以言深,可是公子有没有想到过,万一你失手被擒,又是如何一个了局呢?”

张玉朗道:“那我只有顶着胡天广的名字认下去。”

“不会被人查出真相吗?”

张玉朗道:“绝不会!第一,没有人知道胡师兄跟我是同门。第二,我跟胡师兄本有几分相似,每做一件案子,我都是到一个深山无人之处,潜居一个多月,把脸上的胡子养起来,然后再用一种药水,连续地洗上半个月身子,药汁透入肌里,使我变得又黑又瘦,看起来已经完全不像我了。”

“那种颜色洗得掉吗?”

“用水是洗不掉的,只有用一种特制的油,才能一擦即脱,所以我等事完后,摇身一变,又回复到我原来的身分,甚至于还到事主那儿先去应酬一番,都没人会认出我来。”

谭意哥在心里虽然并不以此为然,可是她也知道,这是男人的一种义气,有些人为了这可以舍弃一切,断头流血都不在乎,只求能够全道义,绝不是任何言辞所能打动的人所以她也不多作努力了。

张玉朗却不安地道:“意娘,我做的这些可以问心无愧,我下手的对象也绝对是罪有应得,只是他们十分狡滑,湮没了一切的证据,使人无法奈何他们,如果不加以惩诫一番,天理何在?”

诨意哥一笑道:“既是人家把一切的作恶证据都湮没了,你又怎么能够断定其善恶呢?”

张玉朗道:“他们湮没的只是告到官府里的证据,那些受害人的口碑却堵不住的,名单虽是我师兄交下来的,但是我并不盲从,每行一件事,总是要打听清楚……”

谭意哥道:“张公子这次到长沙来,是不是已经择定了一个下手对象呢?”

张玉朗怔了一怔才道:“你怎么知道的?”

谭意哥笑道:“因为公子跟陆象翁老师既有世交,却很少来往。”

“不!我们两家常来往的,只是不出来应酬而已。”

谭意哥笑道:“这就是了,公子突然出来应酬,一定是别有用心了?”

张玉朗也笑笑道:“那个胡天广已遁入深山,现在那两个公人还在循着我留下的蛛丝马迹,向下追踪,我的人却在长沙出现,这也是一种掩护,不过我主要的原因,还是来看看你。”

谭意哥的心头为之一震道:“来看我?”

张玉朗道:“是的,一来是关心你的病,因为你惊吓中又感受了风寒,我给你熬的草药是我自己在山上采的秘方,绝对有效,却不宜混杂,我知道你走的时候,可能没法子把那一锅带走,可是又不能中断,所以我又采了一些带来,放在我的寓所,回头顺路带到你那儿去,再帮你熬起来。”

他说得很诚恳,也很正经,但是谭意哥的脸却红了,因为她想起自己在昏迷中时,月信来潮,是张玉朗替她换衣清理的。

虽然自己在病中昏迷,但那毕竟是很尴尬的事,因此她红着脸嗫嚅地道:“张公子援助之德,我实在感激,真不知该如何表示我的谢意!”

张玉朗笑道:“没有什么,你在困难中,我应该帮助你的,何况我又懂得医理,这些都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你别放在心上,倒是我很冒昧,要请你原谅,但是在那等情形下,我别无选择,如果听任你一直冰在身上,真会冻出大病的。”

看他那么坦率,谭意哥心中也觉得舒坦多了,好在她是在场面上混过来的女性,思想上与态度上都较为开朗,不会像一般人家的女孩子那么扭,她低下头笑道:“张公子言重了。

你是为了救人,事急从权,那能顾虑许多,我心中只有感激。”

她没有说张玉朗见色不乱,没有乘机占她的便宜,因为那是当然的事,说了反而是对张玉朗人格的一种侮辱,张玉朗果真很高兴,微微有点激动地道:“意娘,我久闻你美慧之名,只憾无缘识荆,在山中猝然相遇,我不知道你是谁,一直到临走时才问知你的名字……”

谭意哥低头不语,张玉朗道:“我在为你治病时,惊于你的美丽,也一直在猜测你的身份,我以为你总是什么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心中不无遗憾。”

谭意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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