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古木苍藤日月昏(1/3)
防护顿失。他一惊之下,身子空中横滚,一柄长剑竟根怪异极丑陋地在随身同旋,竟向那人破浪之手绞去。
那人咦了一声,这一招却是韩锷近日来悟得的新作。可这样的招术,他这数日所得,不过三数招而已,真抗得住那来人渊沉海阔般的修为吗?
那人“咦”了一声,口里却沉沉道:“我跟了你数日了,看来我所料不错,如果现在不杀你,再假你些时日,只怕要杀你就大费周章了。”
韩锷一剑反击得手,身子却向后跃出,他情知那人已有必杀之心,那凭什么自己反要送上门来给他杀?他接下来的选择的居然是:逃!
于逃逸之际,只怕那人厚如城池的防备或可小小疏露——韩锷也不敢真的有此奢愿,但起码,可以把那人带得离小计尽量远上一点。他照护小计以来,还从未有一次如这般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受。
他身子一纵即退。韩锷就算剑术上修为还不足以翘楚宇内,但“踏歌步”在他苦习之下,实已足以侪身技击一道内提纵之术的顶尖好手之列。只见他身形劲捷,在草尖树杪掠过,有如渡枝寒雀,别海惊鸿。猱形鹤式,当真不愧他曾获得的“山猿海鹤”之称。
那人似也没料到韩锷生性如此劲疾,却会逢险而退。他一愕即追,两人身形从小计身边飞快掠过,那人本可抓住小计以要胁韩锷的,这么做易如反掌,但如韩锷所料定,他根本不屑为此——在杀了自己之前,他是不会对小计怎么样的。
小计眼看着那两条人影飞也似的在自己眼前渐远渐失了,心里急得仿佛把心都提到了嗓子口。他张了张口,喊了声:“锷哥……”却又怕于此紧急之即让韩锷分神,马上缩口不喊。翻身上马,跟着那人的身影追去。
那马儿虽为良驹,无惧山路,无奈韩锷所逃之路专向险僻处行去。小计跟着前行里许,转过了一个山谷,只见一片突兀兀、恶狠狠的怪崖横了过来。那崖崖高百丈,生在路边。韩锷忽然弃路一拐,直向那山崖脚扑去,这一扑,岂非是自寻死路?那追的人似乎也有此感想,喉中低笑了一声,却见韩锷身子已窜到崖底,接着向上一窜,人竟已攀上了那几乎直立的崖上。他手足并用,轻如猿猱——到这时才可见出他从小山居修习而来的腾跃之术的功底。他竟似全身每一块肌肉都可随意控制一般,全身没有一块多余的肌肉在不必要动时去动,也不多费出一丝一毫的力气。
小计奔到崖下,马儿已无法跟上。天上的月儿很明,照着韩锷在山崖上攀爬而上的矫捷身姿,越来越高。好多根本没有凸浮借力处的地段他就身子使力,双臂一勾一拉,凭空跃起,如一只苍猿般地扑向下一个落点。那山崖有的去处还突兀伸出,有如直角,这时就可见出韩锷那瘦得没有一丝多余的肉的腰上的腰功。只见他勾转自如,翻身腾跃,越攀越高。小计的头也就跟着越来抬得越高。
那人也已攀缘而上,追到山崖半中央处已觉得再进一步都难。只听韩锷在他头上道:“你只怕还没尝过被人高居于上的滋味吧?嘿嘿,技击一道,熊经鸟伸,熊经练气之术我许你为高,就看看你这鸟伸之术如何了?”
“鸟伸”即为腾跃之术的古称。那人本有退意,这时却面目一沉,忽仰天吸了一口气,身形竟不顾那山崖,忽挺直而拨,直向上拨起。他双手发力,全凭一口内修真气,拍击崖壁,藉以借力,身形直向上冲天而去。
他这一升,却比韩锷手足并用似乎还要快。韩锷低头一顾,已凛然心惊:居然有人练气已练到如此阶段!倒要看看你这一口气能撑多久。他唇角划过一丝冷笑,心知如此提纵,最耗内息。而此崖高悬百丈,那人真有信心凭这一口气直升崖顶?那可真所谓超凡绝伦了。
韩锷手下不慢,足用了半柱香的时间攀到崖顶。那崖居然是个孤崖,前面并无去路,韩锷回身一看,他本以为那人还要几口气息才能攀爬上来,却见眼前人影一冒,那人已经露头。
韩锷长剑一击,他错算之下,已无暇再退,兜头就向那人头顶砍落。
那人却双手一拍,人已腾离崖壁一丈,避开过他这一击。他身形提纵之术倒不见得如何佳妙,但这一口气息之深实让韩锷不由不惊绝。他心知那人此时内息耗损必大,自己处于地利,长身立于那百丈崖畔,对准空中扑来,欲一落崖头之人就全力发招。
那人只有再退。一时,一个江湖年少,一个无名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