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西征日调万黄金(1/4)

不吹嘘大点儿,说什么‘一战可竟全功’,他们哪有耐烦卷入那么繁冗的边庭细务。你当都是你呀,做事傻踏实,靠的是百战立威,积小胜为大胜。朝中的那些人,个个都是养尊处优、虚躁浮华的,只凭一时兴至拍拍脑袋做事。不哄得他们高兴了,咱们是一点事也做它不成的。”

韩锷听着她若娇若嗔的话,只觉一点温柔在自己心头慢慢涨起,笑道:“方女侠,下官领教了。方女侠精通世路。以后,下官的前途,就全靠方女侠指点了。”杜方柠微微一笑:“那可也要你听我的——不听的话我也没辙,要听我的话,做到位极人臣也不是不可能的。”

她的话中隐有深意。在她的世界里,好多价值本已确定,她也一直想把韩锷完全拉入自己的世界中,虽然明知,自己喜欢他的恰恰是因为他正好不在自己那个世界的价值轶序之内。

韩锷只微微一笑:“方女侠的话,下官又怎敢不听。”他眼儿一抬,正恰恰停在杜方柠那因天热而微微敞开的领口上,不自觉目光就辣起来,一向端直的他口气里不由也沾上了些涎皮涎脸的味道。但这话轻飘飘的,说来好如玩笑,方柠听了就知他这是暗里婉拒了。

杜方柠感到他的目光,脸一红,自饮了一杯酒,笑道:“那可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以后,你真的什么都听我的?”她眼儿斜睇,如果有韩锷真心拜倒在她石榴裙下,那她势弱已久的城南姓真是获得强助。

韩锷只觉心头一热,看着她吐气如兰的样子,几乎冲口就要答道:“是”。可他也猛觉这么再调笑下去不免大是危险——他总免不了有那样一种感觉,在这一场与杜方柠的交往中,自己付出的都是真心,可她、却搀杂了太多的人事。好多时,杜方柠脱略于尘俗之外时,自己觉得她是那么可爱可敬。但只要一涉及世路,韩锷就会觉得自己只是她很得意用来也很顺手的一枚棋子,而方柠她,一直想要的不过就是自己全部入她掌控。

她是自由的,普天下的女子,也少有她这样敢作敢当——独行塞外,自开功业,力守孤城,那已不是寻常女子可为。但她也是不自由的,在洛阳城里,她还有她的家族、她的经营、她的……丈夫,自己再与她怎么样,却又算是个什么人呢?韩锷想到这儿,脸白了白,没有吭声。杜方柠在等他时想来已喝过一些酒,这时微醺着,心中高兴,却没注意到他神色的细微变化,只听她低声唱道:

“著取戎衣为与谁

双蛾久惯笑须眉

忽然旖旎行边塞

且驱骢马越斑骓

……

乐陶陶、且衔杯

行矣关山不需归

战罢银河悬青索

系取长庚与相偎

……”

韩锷听得心中一阵轻颤。方柠她,虽为女儿,但这一场情事,其实她从来都是主动的。就象她唱——战罢银河悬青索、系取长庚与相偎,那也是她主动的系缚与操控。

那歌声柔柔的,杜方柠所有的杀伐决断这时都隐藏在一片柔情之下,让人觉得,这么温柔柔的披着一层绮靡之纱,就是入她轂中,却也没什么不甘的了。那一股柔情让韩锷也不能不心动。他听到心里一个独立的自我轻轻呻吟了一声,由不住地伸出一支手轻轻向杜方柠的手上罩去,口里低声道:“方柠,前日居延之围,多靠了你了。”

——真是不解风情的男子啊,软语轻喃时,居然说出这样一句。可杜方柠感到他手里的热力是震颤的。又何必计较什么他说些什么呢?此情此境,说什么本不是重要的吧?重要的是……她一回脸,只见韩锷晒得黑黑的脸膛上的嘴唇似乎都燃烧了起来,汗涔涔的脸上,眼珠儿也黑得象要烧起来,把所有的一切都烧入他瞳中的黑暗。那一份男子的魅惑让杜方柠的心中也一时缠绵了。杜方柠缓缓地闭上了眼,天边的落阳正以一片温情烧灼着这片林中的红柳,要让它们记住并等待它明天的到来。韩锷身上的肌肉轻轻地颤着,觉得自己手里的方柠的手正如水般化去,而他的手却似烧红的烙铁,只想醮入水中,哧啦啦得一烫一淬。

水样的方柠似乎就等着他一吸入唇,解己焦渴,慰彼深情。他的手轻轻地顺着杜方柠的臂摸了上去,戎衣之下,还是一个如此温软的身体。那皮肤隔了衣服还是象水面被微风拂动似的荡漾起来。他的手已轻轻地溯到了方柠的颈侧,那一抹奶滑,只让他觉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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