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巧遇(4/10)
银色亮斑夹杂其间,好似深夜里的一片寒星,笔锋雪白出尘,不染一丝杂色,尽管不曽触摸,方非也能感到一丝丝凉意。
笔管下压了一张泛黄的字条,抽出来一看,也是奇文古篆。方非正想丢开,纸上的篆字活转过来,笔画好似蚯蚓扭曲,变成了一行正方小楷——
“不以力取,不以武胜,拂星乱月,七寸六分;沉木为管,金犼为锋,舍生去死,万符归宗。”
刚一看完,字条呼地燃烧起来,方非愤忙张口去吹,气息喷在纸上,整张字条化为了飞灰。
他愣了一下,拈起毛笔,笔锋光芒四射,驱散了谷底的迷雾。
阿含咿咿呀呀地叫个不停,方非掉头看去,小山都蜷在一边,哭得十分伤心。方非不解地问:“阿含,你哭什么?为了摘剑的事吗?”
“不是。”阿含一抹眼泪,抽抽答答地说,“这支笔的笔锋,是初代金金犼的白发做成的。”
方非心头一沉:“有人谋害了初代金吼……”想着心生厌恶,举起毛笔,想要扔掉。
“别!”阿含忙叫,“那是神眼阿珑的头发!”
“神眼阿珑?”方非手上一缓。
小山都双手合十,脸上流露出一丝仰慕:“神眼阿珑是山都的英雄,他追随支离邪,打败了恐怖的大蛇,降服了无数的妖怪。他的事迹,道者至今传唱,他的雕像,永远站在浮羽山的山巅。”
“这支笔……”方非扬起毛笔,笔管上银星闪烁,竟在悄悄地流转。
“它叫星拂!笔管是星沉木,这种神木已经绝种了,笔锋来自阿珑的白发,藏着不朽的威力。”
方非学着燕眉,挥舞两下毛笔,可是没有一点儿动静。他悻悻放下了符笔,阿含冷不丁问:
“你会符法吗?”
“符法?那是什么?”
小山都摇头叹气:“星拂挑了你,好比啄木鸟啄了石头,草籽儿掉进了火堆。”
“它挑我?”方非想起隐书,只觉别扭,“没有这回事!不是说过了吗?它是从神剑榈那儿飞出来的。”
“对了!”阿含一拍脑袋,“三老人讲过一个故事。远古的时候,有位大道者为了逃避战争,得到金吼允许,进入森林隐居。他厌倦了武力争斗,将宝物埋在神剑榈下,并发下誓言,如果有人不用武力出入游魂圈,就能得这件宝物。进入游魂圈,又不用武力,好比日月不会发光,星星不能眨眼,就连阿维兰也做不到!”
方非用空桑石克制了神剑榈,的确没有倚仗武力,回想起适才的凶险,不觉心有余悸。他不懂符法,有笔无笔没什么两样,不过回想起字条上的文字——“不以力取,不以武胜”,和小山都说的倒也相差不远。
山都体质奇特,没出深谷,剑伤已经痊愈,只留下了几道淡淡的白痕。他用彩藤编了一条腰带,上面两个小囊,一个插魅剑,一个装笔盒。方非得了这件礼物,心中十分欢喜。
走走停停,不久穿过一条峡谷,迎面看见一带山岭。山岭绵亘数十里,四面茂林环绕、生机骀荡,唯独山上石骨嶙峋、极尽荒凉。飞鸟成群地掠过山顶,发出阵阵哀叫,山坡上积漠了厚厚的尘土,看不出一丝生命的痕迹。
“呸!”阿含冲着那山,吐了一口唾沫。
“这是什么山?”方非瞧着山势,心底隐隐不安。
“蛇岭!”阿含恨恨说,“这是恐怖大蛇的躯壳,山上乌烟瘴气,就连杂草也没有一根。”
“不!我死也不过这山。看,九环山在那儿,山腹里有一条捷径。”
九环山在蛇岭的西面,九座山峰,山腹全都中空,形如九个巨大的圆环,环环相扣,一气贯通。两人穿过环洞时,阿含吹起短笛,召来了一群火蝶指明引路。
走了一天一夜,直到次日下午,两人才走出山腹,抵达了一道瀑布。
瀑布从百丈高空俯冲直下,注入了一条大河,水清千尺,萦绕如练,穿山越岭,不知流向何方。
“那是灵河!”阿含指着河水大呼小叫,“它从灵枢山发端,经过玉京,向东注入无情海,它是千江之首,万河之王,震旦中的江河,没有一条比得上。”
方非眼看河宽水深,发愁说:“我们怎么过去?”
“你如果高兴,可以游过去。”小山都走向岸边,那儿生长了一棵古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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