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青天审案(5/20)
,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珍品。伯父便把两支五寸粗的卖给了宫廷,自己留下了六寸的一支,重金礼聘巧手名匠,制成了一口雕花长箱,将十万两家财换成金元宝藏于其中,黄金之价固然巨大,那木箱本身更是无价之宝。”郑芫渐渐听出一些意思了,紧张地问道:“箱中藏了多少黄金?紫檀木箱有什么特征?”石世驹道:“据伯父的杂记所载,紫檀木箱长三尺,宽二尺,高尺半,全用金星紫檀木制成。箱盖一角雕了两匹骏马,刀工细腻,栩栩如生。箱内分两层,共装了一百多个五十两的金元宝,价值约有十万两白银。”郑芫道:“世驹,锦衣卫第二次抄走的十万两银子,会不会就是这一口箱子?”石世驹点头道:“我琢磨也是,伯父把绝大部分财产都已换成了黄金,所以第一次堂舅来要一万两白银去打点伯父活命时,伯娘手上已没那么多银两,很费了一些工夫才凑足……”朱泛这时插口问章逸道:“章头儿,世驹那堂舅汪典还在刑部吗?”章逸点头道:“俺已查过了,汪典仍在刑部,调升了个从五品的员外郎,位高事少,很是享福呢。”朱泛道:“此案中间许多见不得人的事,只怕这汪典都曾参与,咱们万不可放过他。”
郑芫心细,向石世驹问道:“世驹,你伯父的手稿杂记还写有什么有关财产的事么?”石世驹想了想,摇头道:“好像没有了,其他都是些帐目数字……啊,对了,伯父除了详记这紫檀木箱的事外,还记载他以百金向苏州一间唤做“山水斋”的书画店,买得大痴道人黄公望的一幅‘春江垂钓图’。带回家后就挂在他书房,我曾见过,想来也在抄家时被抄去了。”郑芫道:“好极!除了紫檀木箱的黄金下落,这幅画的下落也是一个可当作证据的线索。”石世驹八岁时遭家毁亲亡的惨变,十年来,这些陈年惨事早已封存在心底,不愿去多想。这时受到郑芫等人积极重查此案的鼓励,胸中一股翻案平反的熊熊烈火又重新升起,他把那厚厚的册子放回油纸袋中,交到郑芫手上,道:“郑姑娘心细又聪明,从这册杂记中说不定还能找到其他线索。我明日就去苏州,寻到那间‘山水斋’,看看能否找到人证。”郑芫道:“好,今夜朱泛和我潜入锦衣卫经历司去,偷那石家案的公文及审案纪录。还有那刑部的汪典,咱们怎么对付?”章逸微笑道:“你们先行动吧,汪典处暂时不要打草惊蛇,待案子搞清楚了,俺把他交给于安江和沙九龄两个老江湖,保管叫汪典招啥他便招啥。”郑芫听得将信将疑,待要再问,朱泛道:“芫儿不要多问,章头儿讲的还会有错吗?你到时便知。”郑芫瞪了他一眼,暗骂:“马屁精。”苏州的历史有三千多年了,建城也已近二千年,春秋时就是吴国的国都姑苏,是吴王阖闾所建的大城。北宋时的名臣范仲淹在此建文庙、办府学,从此苏州文风鼎盛。学者、文士、书画家辈出,成为全国人文荟萃的名城。城内有一条山塘河,一条沿河而建的山塘街,据说是唐代诗人白居易任苏州刺史时所建,过去也有人称为“白公堤”。石世驹换了一身皂色长衫,头上戴了一顶小圆帽,长衫外面加了一件短袄,丝棉里子,绦色绸面,细看时可见绦色底子中夹着宝蓝色的暗花,既轻便又保暖,说不出的潇洒好看。他这身打扮全是郑芫问她娘的舅爷借的。老舅爷在南京夫子庙附近开了一爿绸缎店,那绦色短袄是今年南京最热卖的年货,批进了一两百件,卖得只剩下最后一件,借给了世驹。石世驹自九岁左右便沦落为乞丐,奇的是他一穿上这身装扮,看上去便是一个商场大少的模样,连他自己也觉得举止风度都极自在,毫无别扭不惯的感觉。郑娘子见了,赞道:“到底是富商之后,假不了。”此时石世驹从阊门渡僧桥一路走来,沿着山塘河的民宅商家,黑瓦白墙倒映在水中,饶有风味。行约四五里路,终于在一间茶楼和一间卖文房四宝的雅店中间,看到了一块招牌,牌上写着极有气势的三个隶书大字“山水斋”。石世驹进门来,一个伙计立刻上前招呼道:“公子爷请坐,先用碗热茶歇歇腿。”那伙计自恃经验老到,一看便认定石世驹是个识货的富公子,这种客人最能将好货卖到好价,是店主最喜欢的客人。石世驹谢了,啜了一口茶,对伙计道:“敢问贵店的主人可在?麻烦小哥儿通报一声,就说来自京师的书画收藏家世驹先生想与店主人谈一幅画。”那伙计暗道:“来了,贵客上门了。”心想这贵客进门来,屋内四壁挂的名家书画瞧都没瞧一眼,直接要和老板谈“一幅画”,那定是要谈楼上的珍品了。那些珍品,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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