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他们的孩子(2/6)

蔚清没说话，好久后，她吸了吸鼻子，抬起头道：“哥，你身体一直不好，他们说火珊瑚对你身体好，我去给你取来。”</p>

“这样的事儿，不用你做。”</p>

“我去取吧，”蔚清笑起来：“当是我孝敬你的。”</p>

谢焕沉默下来，他清楚知道，蔚清不是为了给他取火珊瑚，而是要找个借口，离开盛京。</p>

他点了点头，当天晚上，蔚清同蔚岚拜别，留了信给谢子臣，便离开了盛京。</p>

谢子臣收到信的时候，和蔚岚大吵一架。</p>

“她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子，就这么一个人出去闯江湖，出了事怎么办？！”</p>

蔚岚神色平静：“我十四岁的时候，都已经拿着军功回来了。”</p>

谢子臣看着她，捏紧了拳头：“所以我很遗憾。”</p>

“遗憾什么？”</p>

“遗憾没有早一点遇见你，所以才让你这么理所应当说这句话。我希望我的妻儿都能被人宠着爱着，而不是理所应当说，十四岁就该顶天立地了。”</p>

蔚岚愣了愣，她看着谢子臣，好久后，她轻叹出声：“子臣啊……”</p>

“对于一个女子而言，最大的宠爱，”她转过头去：“应该是给她选择的能力。”</p>

她太清楚在这个时代里，一个女子若想活得肆意，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了。她不愿让蔚清活成这个时代的女人，所以宁愿她年少时走遍山河去磨砺。</p>

蔚清走的消息，谢焕第二日带回去给了苏琉。</p>

苏琉听到这话，也就是微微一愣。片刻后，他缓过神来，慢慢道：“朕知晓了。”</p>

而后谢焕就没有了蔚清的消息，直到一年后，他收到了蔚清带回来的火珊瑚。</p>

他靠着蔚清给的药，身体慢慢好了起来。没过多久，他开始收到蔚清的信，蔚清信里说了很多，讲了这世界，这山河。</p>

有一年春节，苏琉问他，清儿还好吗？</p>

他说，挺好的。</p>

苏琉无言，当天夜里，他喝醉了酒，这个一贯自持的帝王，终于抓住他的袖子，沙哑道：“我知道她给了你信，你给我看看吧。”</p>

谢焕没说话，片刻后，他终于道：“既然拒绝了她，又何必挂念？”</p>

“我困在这深宫了，”苏琉苦笑：“难道还不能为了书信挂念她？”</p>

于是两个人头一次做了出阁的事儿，他带着苏琉偷偷出宫，到了他房里，将蔚清写的信给他看。苏琉哭哭笑笑，谢焕终于道：“其实清儿不介意进宫。”</p>

“我介意。”</p>

苏琉睁着眼看着天花板：“谢焕，你不懂，你不懂的。”</p>

谢焕不懂，他不明白苏琉的懦弱，也不懂苏琉的拒绝。</p>

蔚清游历三年，十八岁那年，蔚清终于回来了。她回来时候只有一个人，黑衣墨发，背上背了把大刀，红色结绳挂在刀上，随风飘摇。</p>

她再也不活蹦乱跳，她沉静平稳，跪在苏琉面前的时候，看不出过往半分影子，好像面前人从来只是君主，也从来未曾有过喜欢。</p>

那年外敌来犯，蔚岚和谢子臣已经退隐，满朝文武正是跃跃欲试想要挑战这个小皇帝权威的时候。苏琉派人出战，满朝文武，无一人应战，苏琉在高台上捏紧拳头，这时候便见女子黑衣长刀，平静从容走进了大殿，撩起身前衣摆跪在了地上，平静开口：“臣蔚清，请战！”</p>

蔚岚之后，武将之列，便偶尔会有女子入朝。比如蔚清，她出去游历的几年，便去了边关，在桓衡手下磨炼了一年，得了个军职。</p>

苏琉允了她，带兵离开的那天，谢焕问她：“不是不喜欢了吗，还这么拼命做什么？”</p>

蔚清灿然一笑：“桓叔叔和我说，喜欢这件事，自己放在心里，也是很好的。而且，驱逐外敌，也只是为了陛下嘛。”</p>

谢焕愣了愣，然后便看见蔚清打马而去。鞭带晨露，身披星辰。</p>

战场上了一次，便有第二次。</p>

谢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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