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血翼(2/4)

后一句话并没有白说。

马车被车夫拐到了附近一个小巷里,幸好云灭早就见过这辆车,不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当然这其中也有另外的原因,那就是马车周围围满了人,实在是很显眼。

车夫战战兢兢,正缩在墙边,旁边几个地痞混混模样的年轻人正在训斥他,训话内容竟然充满正义感:“……半夜三更的,鬼叫个没完,那不是打扰市民休息吗?你还有没有点公德心?”

“不是我,不是我呀!”车夫大呼冤枉,我只是雇来的车夫,看车的。车里的东西非要叫,关我什么事呀?"

胳膊上纹着醒目刺青的混混头目问:“车里装的是什么?”

车夫摇头:“我不知道。兴许是什么从云州来的动物吧,主人家是云州班的寡妇。”

头目的眼睛登时一亮:“云州的动物?那可值不少钱呢!滚开!”地痞们不由分说,拳打脚踢赶走了车夫,将马车门拉开。风亦雨远远看着,皱着眉头想说什么,最后又忍住了。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不上去阻止他们?”云灭问。

风亦雨点点头,倒是一点也不觉得惊诧。云灭接着说:“我也是第一次和血翼鸟这种动物打交道,天晓得它好不好对付。眼下有一帮替死鬼顶在前面,不是正好么?”

不过看起来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地痞们轮流从马车门往里走去,啧啧惊叹了一阵,随即两条大汉爬了上去,很费力地抬下一个铁笼子。风亦雨屏住呼吸,紧张地望过去,借着月色,她看到笼子里有一只黑漆漆胖乎乎的大鸟,额头上有一个肿瘤状的凸起,爪子甚是锋利。奇怪的是,此鸟号称“血翼”,翅膀却是深黑色的,而且很短小,看来甚至不像能飞的样子。痞子头目冒冒失失地打开了笼子,风亦雨禁不住又紧张了一下,但那只胖鸟似乎病怏怏的,缩在笼子里动也不动,可以看到它的背部有一道长长的伤口,还没有痊愈。地痞们放心了,索性生拉硬拽地把这只呆鸟抓了出来。它伏在地上,仍是不怎么动弹,好似一只瘟鸡,间或叫上两声,倒是尖厉刺耳。

“这破鸟真没意思!”头目骂骂咧咧地在血翼鸟身上踢了一脚,鸟发出一声痛叫,再无其他反应。连风亦雨都禁不住有点失望,云灭却毫不放松。

“别忘了,这只鸟可是替迦蓝花割脑袋的花奴,就算再不济,也总得有点力气把脑袋从身体上弄下来吧。”他说。话音刚落,他就注意到身边的风亦雨打了个寒颤。

“怎么,害怕了?”他问。风亦雨摇头:“没有,就是有点冷。”

“起风了。”她说。

对于淮安这样的海港城市而言,夜风是很常见的,突如其来的大风也并不稀罕。风亦雨显然没有这样的经验,身上的衣物有些单薄。云灭不声不响,除下外衣,打算披在风亦雨肩上。风亦雨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到一声轻响,衣服掉到了地上。看看云灭,他好像已经完全忘记了衣服的事情,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

血翼鸟开始不安地躁动起来。随着风势的加剧,它开始有了精神,就像秃鹫闻到了死尸的气息。它的双目有了亮光,灼灼地注视着西北方向。

“看来它闻到了迦蓝花的味道,”云灭说,“那几个傻子要倒霉了。”

如他所言,血翼鸟猛然间低下头,朝着一名地痞的小腿上啄去。它的动作还有点畏畏缩缩,只是啄破了一个很小的口子,但伤者却一下子抱住腿倒在了地上,嘴里发出凄厉的惨叫声,痛苦至极。片刻之后,他的腿赫然肿得像水桶一样了。

他的叫声唤醒了血翼鸟沉睡已久的本能。这只怪鸟由于长时间没能进食迦蓝花的果实,已经萎靡不堪,一条命去了多半,但敌人的鲜血和迦蓝花的气味强烈地刺激了它。它迈开双腿,摇摇摆摆地跑了起来,刚开始步履蹒跚,然后慢慢变得轻快。地痞们都被同伴的遭遇吓坏了,谁也不敢上前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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