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崩溃(4/9)

击,然后被对手轻易地弹开箭支,再将他重重击飞。此人倒是坚韧非常,强行把已经到了喉咙的血再咽下去,硬努着又站了起来,而且站得比一支箭还要直。云清越看他一眼:“你好像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命运?这里是高空中,一旦平台解体,我们都会摔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云灭一声叹息:“看来你是变成泥人太久了,已经忘记了自己原本是什么种族的,不如你现在赶紧和点泥捏一点翅膀出来,兴许还能管点用。”他拼命要将云清越的怒气引到自己身上,希望对方暂时忘记对风亦雨的折磨。

云清越冷笑一声:“我看记性不好的是你,你还真以为羽人的翅膀是肉长的?”

云灭心头一沉,反应过来问题的严重性。羽人凝翅需要感应明月的力量,但是当谷玄爆发时,所有主星的星辰力都会被吸收,当然也包括明月的。

“放心,我们还有点时间,在你死去之前,我会让你看到你的女人先死,”云清越手按星盘,“我要让你死去都不能安心!”

绿焰中风亦雨的影像在剧烈地抽搐着,那是云清越加重了力度。云灭深吸一口气,回忆着鹤血术中威力最大,却也最为残酷的终极杀招——羽焚术,那是用自己的身体作为武器的招数。在使用的一瞬间,所有的生命力都会化作爆发的力量,给敌人已不可阻挡的杀伤,然而这样的代价是——牺牲自己的生命。而且这一招对眼前这个怪物能否奏效,那还是很难讲。毕竟星源还没有完全崩塌,强大的星辰力还在他身上。

真的到了这一步吗?云灭想,真他娘的冤枉,我这样的奇才其实更应该活下来……然后他禁止自己再做这种古怪的权衡,在死神露出笑脸的这一刻,他决定完全顺从自己的本心。

那就死吧。

云灭下定决心,不再多想那些让乱心神的杂念,开始凝聚精神力。然而正当他即将发起最后的冲击时,却听到云清越“咦”了一声,语声中充满诧异。他硬生生收住,回头看时,绿焰里已经起了变化。风亦雨的痛楚看来居然有减缓的迹象,而云清越却显得焦灼不安。按理说,虽然随着流星石的逐渐失控,平台四周的谷玄力疯涨,但应该影响不了远在宁州的太阳血咒的效果。但事实上,太阳血咒不知何故受到了抑制。

不过答案很快就清楚了。风亦雨的衣袖里有什么东西开始闪烁,仿佛是收到了来自万里之外的召唤。那只是很小的一个东西,却能消解掉云清越所施加的太阳秘术。

云清越低下头,看着手上的星盘,猛然间心头雪亮。星盘上缺失的那一片竟然藏在风亦雨的衣袖里!毫无疑问,这又是风离轩捣的鬼,至于他只是无意中这样做的还是早有算计,由于他的人已经死去,永远不会有人知晓了。

云清越怔立在原地,沉浸在关于风离轩的复杂的思绪中,一时间连杀死云灭出气都忘记了。三百年的漫长生命即将终结的这一刻,他的脑子里只剩下了关于雁都和宁南这两座城市的遥远记忆。那个叫做风离轩的年轻人脸上总挂着满不在乎的笑容,从云家人警惕的目光中穿过,大剌剌地走到自己跟前。

“我刚刚从雪山城回来,”他夸张地晃动着手中的金属瓶,“夸父的药酒别有风味,你一定要尝尝。”

“别装得一副很懂酒的样子,”名叫云清越的年轻人笑得也很温暖,“我才是正牌酒鬼。”

如果生活能就照那样继续下去呢?如果不存在那些勃勃跳动的野心,不存在那些包含着阴谋的刻意煽动,他们的生活会变得平凡,却又随心所欲的自由。风离轩会继续周游九州,享受历险的乐趣,然后来到宁南讲给自己听。自己偶尔也会去往雁都,和风离轩一同躺在千年古木的枝丫上,把手里的酒瓶往地上乱扔,直到某一天,自己在美酒中醉死,风离轩被鬼知道什么地方的野人放在火上烤熟了做晚餐,分别结束自己短暂却精彩的一生。那样的话,世上少了一个云州的领主,少了一个领主的傀儡,却多了两个快乐的人。不会有什么胁迫、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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