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丧乱之神(6/20)
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把包袱打开,里面所装的物件却让他很是失望。除了几件替换衣服,一些零碎金铢和银毫以外,这包袱里的东西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他很不甘心,想着那封信上焦灼的词句,很难相信这个独眼怪客什么暗示身份的东西都没有留下来。他既然能想到来找自己,必然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也就是说,会有一些什么东西留待自己来发现。
他随即想到,这个独眼人如果受到某些敌人的追杀,并一直从淮安城追到南淮的话,他一定会非常小心地保藏自己身上的重要物件,以确保不会落入敌人手里。那样的话,他不会把东西随身放,也不会大剌剌地就放在包袱里,多半会有一点很特殊的手段。那会是什么手段呢?
他思索了一会儿,先找卢保根问清楚了这位独眼客人曾住过的房间号,又打听了一下他所登记的名字。李成,这是一个太平凡的名字,几乎不可能是他的真名,但现在,也只能暂时用以称呼他。
李成的房间已经住进了两个客人,但这会儿两个人都已经出门了,正是绝佳的机会。云湛穿上卢保根的衣服——尽管有些短小,扮成店伙计推门进去。他把房间四下里搜索了一番,在抽屉的死角里发现了一个用过的空瓶,空瓶上已经略有点积灰,不会是今天刚住进来的客人带来的。他拿起空瓶,小心地嗅了嗅,闻到一股迷叶的气息。迷叶是一种带有麻醉作用的植物,调成药膏状抹在伤口上,可以镇痛,但并不具有真正治疗的效果。
这个瓷瓶完全空了,说明独眼怪客李成对迷叶膏的使用量相当大。他身上一定有什么长期不能愈合的伤口,不得不一直依赖昂贵的迷叶膏来止痛。
而这么一个并不值钱的空瓶,为什么不扔掉,反而要珍重地藏在抽屉的死角里?这一定是李成故意放的。他知道,自己或许很快性命不保,并不一定能活着见到云湛,所以在房间里留下了暗示,希望云湛能猜出来。希望虽然渺茫,却总比完全没有希望好。
伤口……药膏……暗示……云湛沉思了许久,突然一挥拳头,似有所悟。他把空瓶纳入怀中,匆匆向卢保根打了个招呼,快步离开久盛客栈,赶往城东的衙门。
捕头盛怀山正在一肚子火无处发泄。他手下的废物仵作对死者的尸体检查了大半天,最后得出的结论如下:“没有任何明显的致命伤,内脏有陈旧的重伤,但伤势并不足以致死。可能是令心脏麻痹或者血液凝固的秘术,也可能是直接攻击脑部的秘术……”
全他妈是废话!什么可能、也许、大概,出现在仵作的报告里,实在是荒谬得可以。但没有办法,在这个和平年代,秘术师杀人是极少发生的,一般衙门的仵作只对武力的伤害有经验。当然了,南淮城并非没有识货的仵作,比如按察司里就有一位经验丰富的老仵作,但盛怀山绝不愿意去求他。
此外对证物的鉴别也毫无结果。这家伙的一切穿戴和随身物品都平平无奇,和任何一个普通的宛州人没什么区别。脖子上挂的玉饰略微值点钱,也不是什么极品好玉或者名工匠手笔,在任何一间玉器铺都可以买得到。
捕快们倒是在各处打听此人死前的行踪,但鬼晓得什么时候能有结果。在这种烦躁的心绪下,盛怀山就像一个装得满满的火药桶,有点火星就会炸开。偏偏就在这种时刻,云湛跑过来充当打火石了。
“云兄,我还没有传唤你,怎么你那么自觉就到了呢?”盛怀山冷冷地说。
“我不自觉不行啊,”云湛叹了口气,“根据我对你们办案水平的了解,如果我不过来,你们恐怕什么都查不到。”
“那么你过来了,就一定能找出点什么?”盛怀山的眼睛眯缝起来,有点目露凶光的味道,心里却升起了一丝希望。云湛的能力他是心知肚明的,让他出手,也许真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只是面子上挂不开。然而可恶的是,以他对云湛的了解,在有机会待价而沽的时候,云湛从来都会穷凶极恶地漫天要价,并且把他的面子毫不留情地撕个粉碎。
果然,云湛很快开价了:&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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