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说 第三章 神殿没有蛋炒饭(4/6)

黏稠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说不见就不见。我尝试挥舞手脚,身上覆盖的东西应声落下,金铁交鸣。我摸摸身上,妈呀,这釜底抽毛果然犀利,追随我朝朝暮暮好几百年的银毛啊,眼见稀薄了多少?以后我潦倒落拓时去变卖狐皮,还能卖得出什么价钱?一时火起,我挥着拳头大叫起来:“死乌龟,你玩我?”

那只叫漠漠的乌龟不知道从哪里爬了出来,还在啃鸭脖子。天哪,怎么不使个惊雷劈了它?

它斜着眼睛看我:“讲话要文明。怎么样,泥浆浴美容效果如何?”

我含着眼泪秀出后腿,皮光肉滑,涂点椒盐,现成就是一道下酒菜:“火候过了点儿……”

它一扭一扭爬上来,瞪着我胸口猛看:“哎呀,怎么一点效果都没有?”

我往后一闪,几乎恼羞成怒:“干吗?我这是原身,难道也可以丰胸的吗?”

它“啧啧”称奇,吐出一根鸭骨头,摇头不已:“忘品洗剂强力无双,怎么收效甚微?莫非料不够了?”说着转头喊了一嗓子,“锅炉房,火烧旺点儿,重来一次。”

不顾我拼命挣扎,还是被回了一次锅,而且温度和压迫力度更甚。奇怪的是心口疼痛发作时却比之前淡了些。这样折磨我到底要做什么啊?

再次与漠漠面面相觑,它居然也满头雾水,像敲木鱼一样敲着我的脑袋,感叹道:“顽固啊,真顽固啊。没见过这样的,没办法,带你去见委员会吧。”它说完一头向墙壁撞了过去。我吓一大跳,虽说做叫花鸡做出活鸡确实是烹饪界一大丑闻,也不至于要自裁吧?

正要出言安慰,却见四周光块陆离的井壁忽然间退了开去,冉冉展开,原来后面藏着一个小房子:龟裂纹石板铺地,高高的天花板上悬五色莲花灯,氤氲相照,馨风徐来,家具虽然少,品位都很独到。另有一束光柱,打在数米开外,极亮,极灿烂。光柱中有几位团团坐定,鸦雀无声。

漠漠推推我,示意我走过去。到了这个地步,悠悠万事,无一能自己做主,走就走吧。靠近一看,我顿时两眼放光,眼前一张桌上摆着的物事不是其他,乃是我意中心中眼中无日或忘,梦萦魂牵的宝贝。久别重逢,真叫我无语凝噎,五味杂陈。

赶紧凑上前去,眼不错地盯着台面,将最靠近我的那位一拍:“哎,让个座儿让个座儿,给我也试试手,好久没打了。”

那人头都不抬:“别讨厌,我手气正好。要换你换三喜,她快输疯了。”

我唯唯诺诺,赶紧问:“谁是三喜?”

那人随手一指:“对家。”对面一个尖细的声音“哇”地叫了起来:“滚!我是小财不来大财来,你别乌鸦嘴坏我运气。”

旁人笑道:“他本来也是乌鸦,一辈子坏运气,怪不得。”

我很泄气地站在一边,不过立刻又打起精神来了:“我买马,我买马。那谁,三喜,我买你吧?”话音未落,她自摸十三太保,一下子乐疯了,向我猛扑过来:“福将啊,真叫你说中了!”

这个猝不及防的拥抱害我几乎仰天一跤,扎了个大马步才挺住,定睛一看,我面前喜笑颜开的……一只人脸猫头鹰?

若干年后,我希望我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儿孙满堂,陪着我打二十四圈一天又一天,那时候我要闲说往事:曾几何时,我遇到过一桌子最古怪的牌搭子,分别是猫头鹰、乌鸦、绿毛龟、金丝猴,各自披红挂绿,披金戴银。小辈们必然不信,一起嘲笑我是吹牛大王,一把年纪死不悔改。不行,我得拍张照当证据。正寻思着,面前那只猫头鹰傻看了我半天,回头问牌友:“喂,这是谁呀?”

漠漠过来答道:“这是狐族的选命使者,派来洗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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