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2/8)
,“有一个孩子,出生在武林世家。自小父母便对他期望甚大,希望他刻苦习武,光大门楣。可是他,站桩便晕,见血便倒。“为了克服对血的恐惧,他每天用猪羊的血泡澡,好几次晕厥在浴桶里,险些淹死。为了不辜负父亲的期望,家族里的武学秘籍他都背得烂熟于心。可这又怎么样呢?他仍站桩便倒,仍运功便晕,提不动三尺剑,演不完两三招。“慢慢地,父亲对他失望透顶,转而一心培养他的弟弟,甚至不承认有这个儿子。而他的兄弟姐妹也开始打骂他,欺辱他,没人愿意搭理他。他成了一个木桩,一个沙包,一个靶子,一个众人口中的废物。“再后来……”莫天机声音低沉了下去,“他父亲年迈之时,整个家族竟没有一个成器的。仇家杀上门来,屠了这家满门。唯有他,一直在乡下静养身体,逃过一劫。但奈何他不会武功,只能眼睁睁看着仇家逍遥。”冲平道长眉头微皱:“这个孩子想必就是莫先生了?那仇家是谁,可在此地?”莫天机平静回道:“自是也被灭了满门。”“阿弥陀佛。”觉明方丈低叹道,“冤冤相报何时了。”莫天机看向觉明方丈:“方丈佛法精深。你说,天生不能习武,是这个孩子的错吗?家族里出不了高手,是这个家族的错吗?”觉明方丈低诵佛号,回道:“若言处处受生,故名众生者。此据业力五道流转也。故,佛曰,众生平等……”“对,众生平等,佛祖说的自是不错。”莫天机点点头,面色却忽然狰狞起来,“但为何他什么都不做?”“我的亲弟弟把我踩在地上的时候,佛祖在哪里?”莫天机厉声质问,“我的堂兄弟们把我的画撕碎了逼我咽下去的时候,佛祖在哪里?我满门被屠的时候,唯一疼爱我的母亲被一剑穿心的时候,佛祖又在哪里?”“施主着相了。”觉明方丈一手顿九环锡杖,一手竖掌于前,“佛平等说,如一味雨,随众生性,所受不同。莫先生不能习武,佛却给了你超脱众生的智慧,这何尝不是一种平等?”莫天机冷笑一声:“我有今日,都是凭借自己,一步十算,如履薄冰,方才走到如今,与佛有个屁干系?”觉明方丈白眉一抖,毁谤佛祖,语出不敬,是众生大孽。莫天机却懒得辩论,他的神情越发激动:“这世间众生,又几时平等过?”“强者肆意杀戮,弱者逆来顺受!“武功高强的,纵然为恶,也万人追随!“武功低微的,即便受辱,也只能逆来顺受!“众生平等否?“我智慧胜过所有人,努力胜过所有人,但却得不到任何尊重!众生平等否?”说到后面,莫天机几乎是在怒吼,在咆哮。他没有丝毫武功,但出口的每一句话都振聋发聩。在场的各门各派高手,从来无人想过这样的问题。冲平道人叹息一声,道:“莫先生,整个江湖也没有人不尊重你。”“那是我用自己的智慧换来的!”莫天机毫不客气地打断他,“难道我莫天机仅满足于自己获得尊重吗?那些不学武功且不够智慧的人又如何?便活该被欺负,活该受屈辱吗?”似问天,似问地,似问心。冲平道人讷讷不言,竟一时无语。莫天机摇摇头,声音无比坚定:“我曾发誓,一定会改变这种状况。这世间,早就不应该以武力定尊卑!无论耕猎渔樵,又或贩夫走卒,都应该获得相等的尊重!武功再高,也不能妄为!”觉明方丈惶惑摇头:“这……这不可能做到。”莫天机笑了:“佛祖不做的事情,他做不到的事情,我来做。”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平淡,而这种平淡之中,偏偏让人感觉到无与伦比的力量。不是一两柄名剑宝刀,不是三两式绝技妙招,是践行一生的道,是真正的属于强者的力量。所有人都缄默了,看着莫天机,看着这个已经发须皆白的老人,像看一个执拗的愚夫,又像看一个值得尊敬的人。仿佛只过了一刻,又仿佛过了许久,冲平道长艰难开口:“那莫先生打算怎么做?”“很简单。”莫天机环视着所有的武者,看着这群可怜的高手,“你们有两个选择。第一,杀了我,然后我的人炸塌凌云峰。整个江湖近半的高手都在这里,若诸位愿意与我陪葬,那我的目的也算达成了大半。”
高手们只觉呼吸都艰涩难起来,这个老人言语简单,却把在场成千上万的人全部视如草芥一般,生死皆如野草,丝毫不入心中。“第二呢?”人群中有人出声问道。“侠以武乱禁,若要众生平等,唯有让所有武者都不能乱禁!”莫天机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明月楼有失心丸,天机阁亦有断肠丹。只要你们一人吃下一颗,然后在六扇门登记造册,以后行事,就受国法规束。每月的解药,官府会按时送到你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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