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情(4/8)
的妹妹,我现在当着她的面再问你,你怎么就觉得那女人是自杀的呢?”“我……我看到她拐弯后直直冲下崖,中间没打盘。”他飞快地瞥了我一眼说。“你还说你看清了那个女人,你说她笑得很瘆人,是不?”他转过眼珠,点头说:“是我说的。”“你当时去干活?几点?”“大概早上六点。”“你们家的地在公路南边?”“是啊。”邵驹冷笑了一下说:“你从北往南走,那车是从南往北走,当时它的车速在每小时130公里以上,那天早上还起雾,能见度不超过五米,就这么一秒钟的时间,你居然能看清车里坐着什么人,你难道是火眼金睛?”“我……我记不清了。”黄英豪开始结结巴巴地说,“可我看到它撞了栏杆翻下山崖,这个没错。”“是没错,是人都猜得出来。”邵驹盯着他冷冷地说,“可你凭什么说人家自杀?”“我……我就是这么觉得,我说出自己的看法怎么啦,这不犯法吧?”他的口气硬起来,开始耍赖。“如果你事后账户里没有不明不白地多了十万块,这事就不犯法。”我心里一紧,忙转头看向邵驹,邵驹冲我点点头,继续说:“这个女人如果是被人谋杀,你这就是帮忙掩盖罪行,也是要判刑的,你懂不懂?”黄英豪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只是一时贪心拿了点儿钱,我可没想帮谁,我什么也没干。”“说实话吧。”邵驹淡淡地问,“你压根儿就没看到过那辆车怎么出事的,对吧?”黄英豪犹豫了几秒钟,终于点点头。“有人给你钱,让你出来做这个目击证人?”黄英豪结结巴巴地说:“我不认识那个男人。可我记得,我们谈的时候,他中途接了个电话,叫了声沈小姐。”沈小姐,沈秀娥。我的指甲掐入自己掌心,一阵尖锐的痛袭来。<h3>六、日记本</h3>从所谓的目击者家中返城后不到两天,邵驹又给我留言,声称他找到了当初姐姐出事时开的那辆车的残骸。“可惜损坏严重,而且时隔一年,丢在垃圾场一年,能找到的有用东西几乎没有。”他说。我在目前居住的地方接待了他,老城区租住的小公寓,房子很旧,墙壁上渗透着积年的水痕,蜿蜒宛若墙壁自身的肌理。我为他倒了一杯水,然后安静地等他的下文。“但我还是找到这个,顶着臭烘烘的味道和垃圾把它翻出来可不容易。”他递过来一个小透明塑料袋,里面有一枚烧黑了的胸针,但却能看出雏菊的形状。我心里一震,伸出手时微微颤抖。“这应该是死者的遗物,她看来很喜欢雏菊啊。”邵驹若无其事地说。我深呼吸了几下,接过去,无声地说谢谢。“你这里不错。”他四下打量,“挺干净的。”他指的是擦拭得发亮的地板和木制家具,我勉强笑了一下。“把时间用在做家务上是个好习惯。”他微微一笑,随后站起来,凑到我的客厅墙壁上,指着上面的一幅油画,饶有兴致地问,“你画的?”那是一幅很简单的风景画,一望无际的草地,远处有蓝天,近景处有大簇盛开的黄色雏菊。我条件反射般站起,跳起来想挡到他跟前,一迈开步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妥,又收回了脚。邵驹仿佛没看到我的动作,自顾自笑了笑说:“画得蛮好,你也喜欢雏菊?你们姐妹连喜欢的花都一样。”我咽下一口唾沫,默默看他,随后在纸上写了一行字:你还找到别的东西了吗?“没有。”邵驹把视线从油画那转到我脸上,摇头说,“我说过,车子残骸原本就受损严重,就算有什么,爆炸那一下也很容易毁了。如果我是科学家,有实验室化验样本倒还有可能找着线索,可现在没那么好的事。”我有些黯然。邵驹话锋一转,问:“听说你姐姐去世前留下一本日记?”我点头。“上面留了类似遗书这样的东西,所以周荣斌会对外宣称,你姐姐因抑郁症而自杀?”我再度点头。“可在你姐姐生前工作的医院,所有认识她的同事都记得她是一架非常强悍的‘工作机器’,上手术台做手术五六个小时是常事,她出事之前一星期还主刀了三台高难度心脏手术。这样的工作强度,抑郁症患者能扛得住吗?”
我眼睛一亮,在纸上迅速写:“她不可能有抑郁症。”“毕竟你姐姐生前从未因抑郁症就诊过,周荣斌这么说也只是推测,他的证据还是来源于那个日记本。”我的心怦怦直跳,定定看向他。“以你对你姐姐的了解,你觉得她会写日记吗?”我坚决摇头。我写道: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多愁善感。邵驹看着我说:“没错,这才符合我对她的判断。所以我对那本日记很好奇,不知道周荣斌有没有销毁它,毕竟他新娶了沈秀娥,留着亡妻的日记本不太吉利。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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