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阁楼中的人(1/4)
斜飞出去,半空夹住飞箭!这一抡飞磐之力,何等之巨,箭自被击落,但石桌也互撞成碎片,“轰隆”一声,洒得平守硕一头碎石雨,但他这条命儿,算是捡回来的了。平守硕怔在当堂,作不得声,犹如在阎王殿前打了个圈回来。关贫贱这边,也可谓惊险至极,失了石桌面,可以说是没有了屏障,他也不及起身,一路往前,滚了过去!他滚得极快,转眼已滚了丈余,连跌带爬起了身,又如一颗弹丸般掠了出去。但当剩下的距离不到三丈时,“霍”地又一箭,破空尖啸射来!这一下:从上而下,垂直射落,要把关贫贱自脑门射穿钉入土中!但这时的情况,跟前面的情形,又大有不同。距离愈远,射手所取的角度也愈大,被射的人也愈难闪躲;本来射程越远,越不易射中,而且难以瞄准,但这在舍长房来说,却是轻而易举的事。第一箭是最难闪躲的,舍长房得意中远距离的一箭,给关贫贱挡去了;第二箭角度便没那么好把握,也让关贫贱借力道趋势一扑而躲开;到了这第三箭,陡直而下,射程只有一点,中则中,不中就无法了。关贫贱情知自己存心要避,也未必闪得开。所以他不避。他只做了一件事全力往前冲!他甚至没有迟疑一下、考虑一瞬、停步一刹那。任何人遇到这种惊神泣鬼的箭,也会为之心魄俱裂,至少会为思应对之策而稍作犹疑。但关贫贱没有。所以他比舍长房估计中的速度更快。舍长房预算错了。射路只有一点,自关贫贱头顶射落,把他钉在地下!一毫之差,谬若千里。“啪勒勒”连响,关贫贱只觉一阵密密急急的爆裂之声,响自身后,他脑勺子后也凉飒飒地,但他丝毫不停,依旧全力急奔!他一旦要做一件事,就全力地、专心地把它做好做完!背后的人,却已禁不住惊呼出声;在他身后不远的少年平守硕,尤其看得清楚:这一箭,直插下来,削去了关贫贱脑后一片毛发,关贫贱继续往前奔,又拉了一些距离,箭镞射入关贫贱后领里,割裂了衣衫直断腰带,关贫贱仍全力往前冲,再拉远了距离,这箭便及不着臀部,“飒”地射入土中,直至没羽。这一箭可谓险过剃头,众人嘘声甫发,“蓬”地一声,关贫贱已侧身撞开“琴心馆”的木门,扑了进去!关贫贱一闯进去,只觉里面十分幽暗,同时一声怒喝,夹带两声女子的惊呼。关贫贱猛吸一口气,全力稳住马步,使身子地疾冲中陡然止住!他猛然止住,呼地一声,一柄黄澄澄的刀,斫了下空,就斫在离他身前半寸之遥!如果他收势不住,直往前冲,此刻就已在刀下身首异处了!对方一刀砍空,呆了一呆,道:“年纪轻轻的,好一副身手,就是不学好!”关贫贱一怔,跳开一看,只见一个狮鼻厚唇,双目眯成一线,但精光闪闪的人,横着一把沉甸甸的刀,卷起了油子,尽是老树盘虬一般凸起的肌肉。关贫贱忙道:“老丈,你放了平姑娘,我不惹你!”那人用小眼睛瞪了他半晌,忽仰天如春雷般怪笑起来,声浪真似要将关贫贱卷了进去似的:“你来惹我,我就怕了么!”关贫贱看了看,只见那人背后,有个女子,瓜子脸蛋儿,有点畏缩地藏在那人后面,便忿忿地道:“是好汉的,就放了那姑娘!”那人窒了一下,鼻子呼噜呼噜地用力吸了两下,怪笑道:“好小子,接得住我三箭,也真罕见!居然在我舍长房面前救起小姑娘来了!”关贫贱见这人虽说话张狂,举止乖异,但头脑清晰,不似疯癫,便道:“舍前辈……”忽“嚓“一声,掠入了一人,正是平守硕。舍长房望了望在关贫贱背后的平守硕,忽大吼一声,再不打话,一刀劈了过来!这一刀才扬起,劲风已扑面而至,关贫贱大喊道:“有话好说,请住手!”但刀风已如天殛地雷,直削了下来,关贫贱见左闪又不是,右避也不是,只得“刷”地抽剑一格,“当”地一响,虎口几乎震裂,掌中剑也几乎被震飞,退了两步,才卸去巨劲。舍长房呼噜地吸了一口气,喝道:“好!”又一刀砍来!这下关贫贱再也不敢硬接,退了一大步,刀势劈空,但刀风所掠起之劲气,催得他衣襟发梢散扬。关贫贱知此人膂力奇巨,刀法威猛,不可力敌,但一时也想不出对敌之法,这时舍长房又春雷乍响地喝一声,一刀砍来!
关贫贱只得又退了一步,险险避过这一刀!但舍长房的精力像用不完似的,一刀刚尽,又起一刀,绝不稍顿,这一刀斩下,关贫贱脚下旧力方尽,新力未生,只得又硬接一刀!这一次关贫贱可学聪明了,甫一刀剑相接,立即借力倒退,如此退了三步,稳往步桩,但也被震得血气翻腾,却免了剑折之危。关贫贱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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