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蝶 舞(1/6)

保持沉默。 司马又说:“被蔡崇以高价聘来的那些人,当然更不会出手的。” “为什么?” “因为他们都是有价钱的人,”司马说,“蔡崇能收买他们,朱猛也一样能收买。” 他的声音里充满不屑:“一个人如果有价钱,就不值钱了,连一文都不值。” 卓东来又闭上了嘴。 “就因为蔡崇忘记了这两点,所以朱猛和小高才能活到现在。”司马吐出口气,对自己的推论显然觉得很满意。 卓东来却完全没有反应,司马忍不住又要问他:“难道你连一点意见都没有?” 卓东来摇头。 司马超群皱起眉:“朱猛赶去之后,那里难道还发生过什么事?” “不知道。” “不知道?”司马超群几乎叫了起来,“你怎么会不知道?” 又沉默很久之后,卓东来才冷冷地回答:“因为这些消息并不是人带来的,是鸽子带来的,鸽子不会说话,只能带信来。”他说:“鸽子也不是老鹰,洛阳到长安的路途也不近,要鸽子带信,就不能带太长的信。” 卓东来的声音里全无感情:“这件事却一定要一封很长的信才能说得清楚,所以他们只有把这封信分成四段,分给四只鸽子带来。” “你接到几只鸽子?” “两只。”卓东来说,“两只鸽子,两段信。” “哪两段?” “第一段和最后一段。” “刚才你说的当然是第一段。”司马超群问,“最后一段呢?” “最后一段已经是结局了,只写了几行。”卓东来说,“我可以念给你听。” 他果然立刻就一字不漏地念了出来:“这一战共计死二十三人,重伤十九,轻伤十一,死伤不可谓不惨,战后血腥之气久久不散,街道如被血洗,唯朱猛与高渐飞都能幸存无恙。” 卓东来念完了很久,司马才长长叹息:“死的人比重伤的多,重伤的人比轻伤的多,这一战的惨烈也就可想而知了。” “是的,”卓东来淡淡地说,“由此可见,当时并不是没有人出手。” “当时那条街就好像一大包还没有被引发的火药,只要有一个人敢出手,这个人就会变成火药的引子,而且已经被点着。”司马说,“所以当时只要有人敢出手,那一大包火药立刻就会炸起来,把朱猛和小高炸得粉身碎骨。” “是的,”卓东来说,“当时的情况确实是这样子的。” “但是朱猛和小高现在还活着。” “是的,”卓东来说,“他们两个人确实还没有死。” “以他们两个人之力,怎么能拼得过那些人?” “他们不是两个人,是三个。” “还有一个是谁?” “是钉鞋!” “钉鞋?” “钉鞋并不是一双钉鞋,”卓东来说,“钉鞋是一个人的名字。” “他的武功怎么样?” “不怎么样。” “但是你却好像很尊重他。” “是的,”卓东来立刻承认,“对有用的人我一向都很尊重。” “他有用?” “非常有用,也许比朱猛门下其他的弟子加起来都有用。” “是不是因为他随时都可以为朱猛去死?” “死并不是件困难的事,他也不会随时为朱猛去死,”卓东来说,“只要朱猛活着,他一定也会想法子活下去,因为他要照顾朱猛,他对朱猛就好像一条老狗对它的主人一样。” 卓东来冷冷地接着道:“如果他随时都想为朱猛去拼命,这种人也就不值得看重了。” 司马超群忽然笑了,大笑。“我明白你的意思。”他说,“我非常明白。” 卓东来冷冷地看着他,冷眼中忽然露出种比刀锋更可怕的愤怒之色,忽然转过身,大步走了出去。 <h4>02</h4> 天色阴暗,窗外又传入雪花飘落的声音,一种只有在人们十分寂寞时,才能听得到的声音。 司马的笑声早已停顿,眼中非但全无笑意,反而显得说不出的悲伤。 他听见了雪花飘落的声音,却没有听见他妻子的脚步声。 因为吴婉走进来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在喝酒。 吴婉悄悄地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 她从未劝阻他喝酒,因为她是个聪明的女人,也是个贤惠的妻子,她知道有些事情是谁都无法劝阻的。 只不过今天和平时有一点不同,今天她居然也开始喝酒了,而且喝得很快。 直到她开始要喝第三杯的时候,司马才回过头去看看她。 “现在好像还是早上。” “好像是的。” “你好像已经开始在喝酒了。”

“好像是的。”吴婉轻轻地回答。 她是个温柔的妻子,非常非常温柔,对她的丈夫一向千依百顺,就算在心里最难受、最生气的时候,说话也是轻声细语,从来没有发过脾气。 可是司马超群知道:“你只有在生气的时候才会一大早就开始喝酒。”他问他的妻子:“今天你为什么生气?” 吴婉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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