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水泊隐居 一心传绝技 同门义重 千里作调人(5/12)

手指对着伤口把暗器直搭出来,拿到面前一看,不由得哎的一声叫道:“阿呀!毒蒺藜!”

那老先生忙凑过身来,殷殷问道:“什么暗器,可有妨碍?”丁剑鸣面色大变,嘶吟着说:“这是江湖上有名的邪毒暗器蒺藜,用苗疆的毒药炼成,毒气见血即钻,除非找到本门解药,否则是救不了,看来我不能生出此门了!”

那老先生详细审视一下,忽然吩咐一个少年说:“澄儿,到后楼你二姨娘处问她拿出‘白玉生肌拔毒膏’来试试看。”一面对丁剑鸣说道:“老夫少年曾在北京做过小小的京官,结识了一个老太监,承他赠送了半瓶‘白玉生肌拔毒膏’,乃是大内之物,”据说能解百毒,无论蛇虫咬伤,毒药暗器打伤,都可解救。宫中待备来预防使毒药暗器的刺客的。他得‘圣眷’,赐了一瓶,恃分半瓶给我。一直不曾用过,这回正好试试。”了剑鸣见既无法找到它的本门解药,生命危在旦夕,只好任由他试。说也奇怪,将这“白玉生肌拔毒膏”敷上之后,果然清凉沁骨,当下右腿就可转动!

但遗毒还未拔清,尚须休养数日,丁剑鸣只得在他家住下来。知道那老者叫做索善余,乃保定一个大士绅,家里拥有几干亩地。丁剑鸣在他家几日,真是给他招呼得非常周到,那老者日日陪他,谈论一些诗文与京中翘事,丁剑鸣家中原也少有田地,幼年也习过一些诗文,见那老人满面慈祥和蔼,谈得也还投机,又见在那几天中,时时有权衫褴偻的人进来,要求施棺借米之类,那老人都亲自接见,一一批发。丁剑鸣一来自己就是出身在小地主之家,二来见那老者的“慈悲”行径,心中还以为索善余真是一个慈善的长者!

三日过后,丁剑鸣的遗毒都已拔清、完全恢复了原状。索善余亲率家人把丁剑鸣直送出大门之外三里之遥,口口声声地称他为大英雄!大恩公!口口声声说:“此恩此德,没齿不忘!”跟着又讨丁剑鸣的地址,问他愿不愿“折节下文”。丁剑鸣也谢过他“生肌白天膏”起死回生之德,当下人情难却,一面也觉得索善余是一个和蔼可亲的长者,竟然答应了和他做风尘中的朋友,愿意和他结交。

看官,你知那索善余真的是什么慈善长者?原来满不是这回事,正当丁剑鸣在归途上满心感激,对他异常好感之余,索善余的密室中就坐着那两个当天晚上跑进索家,伪装采花的蒙面夜行人!

那两个蒙面夜行人正是清宫大内的头等卫士,那使剑的叫做蒙永真,那使判官笔的叫做胡一鄂,他们都是由直隶总督戴棋向京师请来,进行一件大阴谋的,伪装“采花”,计陷丁剑鸣,就是他们的阴谋之一。

在索善余的密室里,那两个冒作采花的蒙面夜行人正在抚掌相视而笑。蒙永真道:“这回丁剑鸣可着了我们的道儿了。不过这小子也确实名不虚传,七十二手‘回环滚拆’的太极掌法,若非我们,恐怕也轻易对付不了。”胡一鄂笑道:“论本事,丁剑鸣自不是庸手,但却也不能超出我们兄弟之上。照我往昔的习性,那容他这样狂做,如不是戴总督再三叮嘱,我们兄弟俩早把他废掉了。”索善余大笑道:“如把他废掉,我们的计划就不能进行了。废掉他一人有什么用?我们要拆散的是这些山东、河北两省自命为‘江湖义士’的团社!我真佩服你们两兄弟的本事,胡兄那一手暗器,打得真有分寸,不让他当堂毙命。蒙兄更妙,故意使出偷学来的几家形意派无权剑法,让他猜疑不定!”蒙永真也笑道:“我也真佩服你老先生的本领,尤其是那几声‘大英雄’,把他揍得毛管都松了。”

列位看官,你道他们进行的是什么阴谋?原来直隶总督受到清廷的密令,要注意山东、河北两省的拳民,可笼络的则笼络,可打击的则打击,若一时不能笼络又不能打击,则要想办法分裂他们的内部!因此由戴棋的幕客想出这一条计划,知道丁剑鸣和其他武林的领袖人物有隙,又侦察清楚丁剑鸣的性情和平日的行动,便请了两位特选的清宫卫士,伪装采花,故意引他到索善余的家,让他吃了一颗毒蒺藜,再由索善余给他医治。这样作成圈套,他自然不能不和索家来往。而不消说索大绅士,自然是站在官府这一边的。一来往,就有办法拆散他们的团结,免得他们集中力量和满清捣乱了!

表过索善余和那两个夜行人的来踪去迹。再说丁剑鸣伤愈回来后,不见三天,自有许多武林同道前来探问。形意拳的钟海平,梅花拳的姜翼贤,万殴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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