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4/6)
蒙着面孔的人,另一个却是俊秀无比的少年,不知怎地,她脸上忽然一阵红晖,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心中一阵发慌,那美少年双眼中射出关切的光辉,令她不敢正视,终于,她一低头,又低声哭了起来。
辛捷从幻景中被惊醒,他刷地插好了剑,见那少女正低头抽泣,吴凌风的脸上却满是焦急和关怀的样子,他怔了一怔,立刻明白了吴凌风此时的心境。
辛捷走近了两步,脚步声令那少女抬起了头,她看了看辛捷面上蒙巾的七朵梅花,似乎有些害怕地退缩了一下,辛捷问道:‘请问姑娘芳名?姑娘是怎样和这批强盗遇上的?’
那少女止住了哭声,凄凄惨惨的说出她的经过。虽然是辛捷问她,但她回答时却一直看着吴凌风,似乎有点害怕辛捷的模样。
原来这少女姓苏,芳名惠芷,父亲苏鸿韬本是朝廷一个吏部侍郎,中年丧妻,仅得一个女儿,视若掌珠,苏鸿韬爱妻甚笃,一直不曾续弦,父女二人相依为命。那年头吏部侍郎官虽不小,但若只凭一点薪俸实在少得可怜,苏鸿韬是寒苦出身,举目无亲地自发自愤,才凭科举做了官,他禀性正直,哪里会得贪污搜括的那一套,是以官虽不小,却落得两袖清风,四壁萧然。
然而其它朝廷大员却无一不贪污搜括,视财若命,苏鸿韬一腔报国雄心,被磨得冰消瓦解,他终于看破这一套,辞了官携带女儿打算回湖南家乡,以度晚年,虽然在家乡也没有什么亲人,但是‘人不亲土亲’,他老人家漂泊一世,总想骨肉归葬故土。
山左双豪却看走了眼,只打听得苏鸿韬是个朝廷大员,却没料到苏鸿韬是个两袖清风的清官,他们见苏家车辆往桐柏山走,正好任卓宣命他们到桐柏山会合,预备围击落英剑谢长卿,于是一路跟了上来。
苏鸿韬的车马只有一辆大车,完全不是一个大员归乡的模样,但山左双豪却料到这车辆愈少,足见车中必是珍贵的东西,这一下更下了动手的决心。
可怜苏鸿韬及一干仆人都遭了毒手,双豪却连一个铜钱也没有搜到,正待逼问苏蕙芷时,却碰上落英剑谢长卿,双方才动上了手。
以后的事,苏蕙芷伏在老父尸上痛哭,对辛捷等人的厮杀根本不闻不问,是以不清楚。
苏蕙芷说到这里不禁悲从中来,又低声哭了起来。
吴凌风和辛捷对这一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大姑娘,实在感到束手无策。
吴凌风对辛捷望了望,又对苏姑娘望了望,正想启口,辛捷却抢道:‘大哥,你快劝劝她吧。’
吴凌风脸上一红,但仍上前对苏蕙芷道:‘姑娘请暂节哀,目下还是先将令尊遗体安葬才是要紧。’
那苏姑娘果然止住了哀泣,辛捷和吴凌风抽出长剑在地上掘了一个洞,将苏鸿韬的尸体埋了进去。又另挖了一个大坑,把车夫、仆人的尸首一齐埋好。
吴凌风忽然从树下搬来一方巨石,准备用剑在上面刻几个字,辛捷接过巨石,伸出右指,猛提一口真气,真力贯注指尖,略一思索,在巨石刻下‘吏部侍郎苏鸿韬之墓’几个大字
只见他运指如风,石屑粉飞,所刻之字一笔不苟,有如刀斧所刻凿,普天之下功力所及此者,恐怕寥寥无几哩。
辛捷刻完之后,长吁一口气,这其中包含着一丝**的喜悦。
苏蕙芷对这一幕绝顶武功表演丝毫不觉,满含的泪眼不时偷看吴凌风一下,脸上现出一种奇怪的表情,真不知是悲是惊。
直到两人把这一切都忙完了,苏姑娘才向两人谢道:‘难女承两位恩人搭救,又承为先父收敛骸骨,此恩此德永世难报,请先受我一拜。’说着就要跪下去。
吴凌风一急,伸手想扶住,忽然一想不妥,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下来,幸而辛捷双袖一拂,一股无形的劲力硬将她托住。
苏姑娘根本没有什么可依靠的亲戚,想了好半天,才想起父亲有一个亲信的部下在济宁做知县,可以投靠,辛、吴两人商量一下,决定护送她到济宁。
苏蕙芷感谢之余,哪里还有别的意见,于是三人一起上路。
吴凌风第一眼见了苏姑娘就从心底中震荡起来,一路上虽然辛捷在旁,但那关注呵护之情仍不时自然流露,苏姑娘新遭大变,举目无亲,在蓬车不时暗中弹泪,惟有对吴凌风的关注问候,除了由衷的感谢外,另有一种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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